叶可安感觉到一阵风掠过，他有些站立不稳，幸好陆悬扶住了他，陆悬看到一个身材矮小的中年男人冲到了钢琴前，脚步踉跄。

“露露……露露，怎么会这样……”

贺擎急忙上前安慰：“团长，您冷静一点……”

“你让我怎么冷静？！”男人推开贺擎，看着女子的尸体，缓缓跪在了地上，发出了悲恸的哭声，陆悬走到钟含素身边，问道：“钟法医，有发现吗？”

钟含素神色凝重：“我没带工具，只能做一个简单的检查，死者左胸大量出血，应该就是致命伤，她……”

“到底是谁？！”其貌不扬的中年男人猛地站起身，血红着眼睛瞪着惊魂未定的剧团成员。

“露露死得这样惨，我知道，你们很多人都盯着她，我也知道，有人和她有私情，混蛋，你最好不要让我知道，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男人嘶吼着，对着钢琴又踢又打，陆悬急忙拉住他，说道：“先生，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要想还死者一个公道，还是请你不要破坏重要物证。”

男人哭着，陆悬转过头，看到一个身穿燕尾服，年轻英俊的男子瘫坐在地上，他和其他人不同，他的脸上没有惊慌恐惧和悲伤，他面如死灰，嘴唇却不停地发抖，仿佛置身冰窖。

“贺擎，他是谁？”陆悬指了指年轻男人，问。

贺擎看了一眼，回答道：“他是钢琴师，叫江赫，露露的尸体在他的琴里，他一定吓坏了吧。”

陆悬看着神色极其不自然的江赫，陷入了沉思。

二大队和法医部门很快赶到了，丁露露的尸体被带回局里做详细尸检，剧团的所有人都有嫌疑，全部要到市局接受询问。

陆悬走到叶可安面前，低声说：“叶教授，我先送你回去。”

叶可安双目失神地摇了摇头，他说：“陆队长，让我旁听审讯吧。”

陆悬看着他，微微皱起眉：“审讯会进行到很晚，你的身体吃得消吗？”

“你是担心我看不见吧。”叶可安说，“你放心，就算我眼睛看不见，我也能知道，团长是一个中年男人，身材微胖，性格暴躁易冲动。”

陆悬伸出手，在叶可安眼前晃了晃，叶可安毫无反应。

“你还真神了。”陆悬说，“行，那你旁听，对了，江赫那个人，你多关注一下。”

“江赫？”

“他是钢琴师，死者的遗体就是在他的钢琴里发现的，我觉得，他的反应有些奇怪。”

叶可安沉吟半晌，点了点头：“好，我明白了。”

陆悬转过身，看到贺擎站在剧院门口，和许鸣说着什么，许鸣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转身走了，不知为何，陆悬感觉有些奇怪，一种莫名的，不安的情绪在他心头蔓延开来……

市局，审讯室里，贺擎惊魂未定，陆悬问道：“贺擎，你和死者的关系如何？”

贺擎回答道：“露露姐是剧团助理，性格开朗大方，和剧团里的人关系都很好。”

“丁露露平时主要负责哪些工作？”

贺擎想了想，说：“露露姐就是在排练的时候帮忙，还有演出前，负责调试乐器，挑选礼服。”

“丁露露是团长的妻子，他们夫妻感情怎么样？”

“额……他们两夫妻的事，我们外人也说不上什么，不过我知道，团长比露露姐大很多，露露姐又漂亮开朗，团长很喜欢她。”

贺擎走出审讯室，在走廊上看到了叶可安，他走过去，说道：“小安，是我。”

叶可安缓缓转过身，眼睛没有看他，脸上带着微笑：“贺擎。”

“真抱歉啊，请你来听音乐剧，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

“你说什么呢，这又不是你的错。”

“……小安，你在帮警察查案吗？”

“是。”叶可安回答，贺擎往前一步，语气诚恳：“小安，露露姐是一个好人，你们一定要找到凶手，还她一个公道。”

叶可安没有说话，他沉默地点了点头。

又询问了几人，他们对丁露露的印象都是年轻漂亮，活泼开朗，待人热情，没有人对她有怨言。

但是当问到她的情人时，大家都表示不知情。

晚上七点，换班的陆悬和唐译在办公室里吃盒饭，陆悬把一盒鸡腿饭递给叶可安，说：“叶教授，我给你加了你爱吃的甜肠。”

叶可安接过饭，笑了笑：“谢谢。”

正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