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译和马宇准备打电话给麦片的供应商，这时，陈安琪从外面走了进来，语气掩盖不住的兴奋：“找到目击证人了！”

大厅里，站着一个身穿大衣的短发女人，女人没有化妆，轮廓干净，看上去利落飒爽。

唐译走过去，问道：“女士，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喻小洁。”女人说，“我在青森路271号开酒吧。”

“你看到了可疑的货车？”

喻小洁摇了摇头：“确切地说，不是我看到的。”她拿出一幅画，唐译看到，那是一幅稚嫩的蜡笔画，画着午夜的街道，一辆歪歪扭扭的大货车在街道上行驶着。

“这是……”

“酒吧的对面就是一栋居民楼，五楼有个小女孩，她的腿部有残疾，又患有严重的自闭症，所以她白天都不怎么出门，但是我和她有一个共同的秘密，那就是每天凌晨三天，当我关闭酒吧的门时，我会看到她房间的灯亮着，她坐在窗边，我会和她打招呼，但是……”喻小洁顿了顿，继续说，“但是一周前，她就不再出现在窗口了，但她房间的灯依旧亮着。”

唐译愣了愣：“这是什么意思？”

“她的房间有两扇窗户，一扇对着后巷，也就是我的酒吧，另一扇正对着大街，这一周，她没有到对着后巷的窗前来，是因为正街上有什么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也就是这个东西。”喻小洁指了指画，“今天早上，我出门倒垃圾的时候，正好遇到了她妈妈推着她，她把这幅画给我，这就是她这段时间凌晨三点，在街上看到的东西，我联想到你们警方前段时间来问过我有没有见过奇怪的货车，我就想到了她的画。”

唐译闻言，低声呢喃：“也就是说，我们唯一的目击证人，是一个患有自闭症的孩子吗……喻小姐，你能带我们去找她吗？”

“当然可以。”喻小洁爽快答应，“你们在找南湾游乐园天使女尸案的凶手吧？这段时间人人自危，我一定全力帮助警方！”

天使会，吃完早餐，陆悬和叶可安来到大堂，所有的教徒都聚集在这里，白衣飘飘的归元真人走进来，开始上课，陆悬注意到，昨天和自己一起来到天使会的新人脸色都不太好，看来昨晚大家都睡得不好，也是，大冬天的，只垫着几个纸壳子睡觉，的确睡不安稳，归元真人盘腿坐着，嘴里讲述着什么超脱、放下世俗、寻找真我的鬼话，这时，一个男人举起手，站起身，说道：“真人，你说天使会就是我们的家，但是昨天晚上，我们睡得很不好，房间里太冷了，又没有床和棉被，我身体本来就差，我怕在天使会继续待下去，我会吃不消。”

他这么一说，其他的新人也纷纷表示赞同，大堂里开始骚动，归元真人只是笑了笑，举起手：“大家安静一下，安静一下。”

他走到男人面前，看着他，眼睛里满含笑意：“你是迷路的可怜人，所以肉体上的磨砺会让你感觉到痛苦，我知道你是谁。”

归元真人抬手放在他的头顶，目光慈爱：“周齐，30岁，你是孤儿，五年前好不容易结婚，却查出了严重的慢性疾病，为了治疗，你常年出入医院，而现在，你的家庭再也负担不起昂贵的医疗费用，所以你才来我们天使会，想要减轻你妻儿的负担，对吗？”

周齐噙满眼泪，点了点头。

真人放下手，环顾四周：“我知道你们的一切，因为我不是用眼睛去看，而是真我在宇宙中接收到无数信息。”

教徒们露出了敬畏的神情，陆悬在心里冷笑一声，这个得慢性疾病的周齐，和归元真人是合谋的吧，如果归元真人真能调查所有教徒的背景，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和叶可安的真实身份？

周齐声泪俱下：“真人，我应该怎么办？病痛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我，我想要脱离肉体凡胎，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得到真神的点化？”

归元真人双手合十，目光虔诚：“你们所居住的地方，并不是随便找了一栋房屋，有一天晚上我做梦，真神在土地里埋下一颗种子，第二年长出桃树，等我醒来后，就在梦中的地方，修建了白楼，越往上走，就越超脱俗世，犹如树木开花结果。”

周齐急忙问道：“真人，我应该怎么做才能走向上层呢？”

归元真人慢悠悠地说：“人在世间负重前行，身上背负的东西越多，灵魂就无法脱离肉体，周齐，你扪心自问，你是不是太留恋身外之物了？”

周齐愣了一下，回答道：“这么多年我治病花了不少钱，但是我老家还有一栋房子，我马上就去卖了，把所有的钱交给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