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元没有说话,陈安琪继续说:“而升到顶楼的教徒,被称为战神,也就是你的打手,战神可以享受羔羊祭,那些笼子里的女孩和男孩,就是羔羊吧?”
蒋元双唇紧抿,他缓缓靠在椅背上,眼神阴冷。
医院里,一个女孩坐在床上,她的手腕、脸颊上都有瘀伤,但她的神情十分平静,没有恐惧也没有痛苦,犹如一具抽离了灵魂的傀儡。
叶可安坐在床边,看着她,神情温和:“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静默不语。
“你多大了?你的家里人呢?”
女孩还是没说话,叶可安站起身,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递给女孩,女孩茫然地看着他,然后凑上去,用额头轻轻撞了一下叶可安手里的水杯,然后用一双懵懂的大眼睛望着他。
叶可安叹了一口气。
“果然,还是一样……”
陆悬看着蒋元,说:“根据教徒的供述,十几年前,你就向外传教,并且有很多家庭,都成为了天使会的教徒,他们为你培养羔羊,那些羔羊,大部分是收养的孤儿,但是也有的,是他们的亲生儿女,他们被关在家里,常年与外界隔离,或多或少都丧失了生活技能,以及与他人沟通的能力,你们是为了不让他们逃跑吧?有的羔羊是从很小的时候就被关起来,他们不会说话、没有基本的生活常识,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一个人。”
陆悬想起了叶可安所说的话,他们很多都缺乏对自我的身份认同,有的认为自己是物件,有的认为自己是动物,这些孩子,从小的时候就被洗脑,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所谓的羔羊祭,就是天使会的高层,折磨那些年轻的少男少女,你们甚至把名字纹在受害者背上,就像一对翅膀一样,但是那些名字,也即将成为指控你们犯罪的证据。”
蒋元静默不语,只是他的表情,不再像之前那般从容自若,他整个人的精神都垮了,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十岁。
“庄群和辛芸,也是天使会的教徒,对吧?”
蒋元抹了一把脸,缓缓点头。
“他们是高层?”
“没错,他们都是入会很久,并且积极贡献的战神。”
“他们都死了。”
蒋元脸色一变。
陆悬看着他,问道:“失踪的战神,不仅仅只有他们两个,对吧?”
蒋元点了点头,嗫嚅道:“还有萧子怡、顾锦棠和陈旭……他们三个也不见了,估计和庄群辛芸一样,他们都死了吧……”
“不是你做的?”
“怎么会是我?”蒋元苦笑了一下,“警官,我求财的,搞出人命来,不是让你们警方更快注意到我吗?我没有那么傻。”
陆悬的身体一震,凶手如此高调地抛尸、布置现场,难道就是为了引警方调查天使会?凶手的目的……是捣毁天使会吗?
陆悬问:“庄群、辛芸、箫子怡、顾锦棠、陈旭,他们的名字都纹在谁的背上?”
蒋元愣了一下,喃喃道:“这个……我不记得了。”
走出审讯室,正好看到唐译和马宇从外面走进来,两人神情焦虑,脚步匆匆,陆悬上前:“老唐,小马,怎么样?”
唐译说:“我们查到了嫌疑人李全安,在他的家里,找到了被害者的照片,以及疑似割皮使用的剃刀。”
陆悬眸子一亮:“嫌疑人呢?”
“跑了。”马宇说,“或者说……我们根本没有找到他人。”
“立刻封锁全市的机场、车站,发布通缉令,全力搜寻嫌疑人。”
“是!”
蒋元招供后,越来越多的天使会教徒开始坦白自己的罪行,想要戴罪立功,但是他们都表示,对李全安这个人没有印象。
天机,本名许志凯,他是蒋元的老乡,和蒋元一起创立了天使会,他交出了一份记录,全部是培养“羔羊”的家庭,以及参与过“羔羊祭”的高层名单。
记录里,19号羔羊引起了二大队的注意,死者庄群、辛芸,下落不明的萧子怡、顾锦棠、陈旭都曾经折磨、猥亵过19号羔羊,培养19羔羊的是一对姓杨的夫妻,而他们的住址,就在李全安的楼上。
陆悬看着照片上美丽不可方物的年轻女孩,说道:“救下的被害者中,并没有19号,我推测,应该是李全安带走了她。”
唐译点点头,表示赞同:“李全安杀死天使会的高层,是为了救19号?那么……他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