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心神翻起了商论,不再多说。
范沐守见温元坐在案桌前,低眉徐徐地翻着书不再有多说的意思,于是摸了摸袖袋,想拿出自己以前学习经商时用的一些有用的书,又犹疑怕唐突了温元。
这时小侯爷赵封延和一众贵公子从门外进来,瞧见范沐守站在温元案桌旁捏着袖袋神色犹豫,赵封延双眼充满了鄙夷,斜睨了范沐守一眼。
赵封延问向一旁的太仆寺卿的嫡子夏长如,“前几日你父亲不是让你把养好的凰鸟送给阁老那老家伙吗?”
“我不是前两天才跟你说嘛,我弄丢了两只吗,我还跟你说过我弄了两只成色不错的野鸡放进去滥竽充数呢。”夏长如一脸疑惑的看着赵封延。
赵封延抬着下巴,鄙夷地瞧着范沐守,眼里泛起浓郁嘲讽,开口道:“如今真是野鸡也能充凤凰了?”
范沐守听出了嘲讽,黯了神色,捏紧袖袍,因羞于自己的身份走向了后方自己的案台。
闻言夏长如担心起来:“那两只野鸡老贵了呢,花了我不少钱,这还不能糊弄过去,叫我爹打死我算了。”
赵封延拍了拍夏长如的肩膀,大着步子朝着范沐守前方的位置走了下来,直直的挡住了范沐守自卑羞愧不甘的目光。
“小侯爷你坐错了吧?”夏长如看着坐在自己位置上的赵封延,一脸不解。
赵封延双手抱在胸前肆意地昂起下巴紧盯着范沐守:“今日起这就是我的位置了!”
夏长如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哦,那咱们换吧。”
那些话,坐在一旁的温元也听到了,便索性当没有听见,不多话。
谁都知道定远侯家的嫡女赵意妍是将来皇后,温元此刻要是帮一个受了点皇恩的商贾,还因为小侯爷讽刺几句动了恻隐之心,那便是妥妥的妇人之仁了。
不仅叫周围贵胄笑话,更是薄了赵家和太子的脸面。
现实不是那些行侠仗义的话本,有的只是无法跨越的阶级,不该的妄想招来的是灾殃。
而那些美好的话本故事,仙女痴心凡夫,主子奴隶相爱,更是叫温元鄙夷,显而易见的是写书人的恶意。
因为这些浅看下来美好的爱情故事,背后是私心的恶意。
这几天学习不得不说范沐守的确是商贾好手,经商之道是太学院第一,梁玉也对范沐守颇有赞赏。
今天小考范沐守也是第一,温元拿了第二,赵封延次之。
范沐守很高兴自己一展才能,下了学便想和温元请教讨论,课上粗粗看了温元的商论文章,觉得温元对商道有些误会。
范沐守急忙迈步跟上了温元,温元侧身停下,也不看范沐守,便对安福挥了下手,安福便拦在了范沐守身前说:“范公子请留步吧。”
温元便先走了,不该有的牵扯早些斩断最好。范沐守失了魂站在原地。原来不是他所想那样,即便学识好,即便崭露头角。范沐守自嘲起自己。
范沐守不知自己这一举一动惹怒了身后的赵封延,只见赵封延走上去一脚踹在了转身而来的范沐守的胸口,范沐守被踹倒在地,嘴里泛起腥甜。
赵封延揪起范沐守的衣领怒斥:“你一个贱商,掂量下你自己的身份,温元公主是你能攀谈的?莫要辱没了温元公主的身份。”
范沐守被这一脚踹的晕了头,不知方向,好一会儿缓过气来,看清了眼前那张愤怒的面孔。
于是提着气冷了眼神望向了赵封延,赵封延被这个眼神激怒了,猛踢了范沐守几脚呵斥:“当今太子是温元公主的胞兄,太子妃是定远侯的嫡女,乃我胞姐,以你的身份是想玷污这两者哪一个?”
范沐守猛咳出血,说不出一句话,范沐守不会武,因为范仓辰希望他学识出众,将来有幸入仕途抬了范家地位。
只可惜这些年范仓辰让范沐守陪着自己打点生意上的事,全然抛下了读书这件事。
而赵封延是经年征战沙场的小将军,范沐守根本受不住那几脚,只是一口气吊着,胸口堵上了淤血生疼。
范沐守不甘的将眼神望向远处回廊上的温元,而温元恰巧回了头,毫无情绪的看向乱作一团的范沐守,也看见了他被小侯爷殴打,或许这情绪只是他看不出来。
但这样的眼神就像第一次他随父亲送贺礼看见的一角青色一样,世间美好谁不想拥有,留下一眼,温元便回头不再继续看,安福担心的在一侧问了句:“公主?”
温元镇定了心神想着,她不想多管什么,这一生她只想替母后和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