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姝站在廊下看着弘历一行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宫门处,目光幽深,不知在想什么。
子佩从不远处走来,“格格,早膳备好了,该用膳了。”
静姝淡淡嗯了一声,转身往偏殿去。
早膳时分,西二所富察明月处。
嘉兰走进屋子,“福晋,高格格来敬茶。”
富察明月正对镜梳妆,听到这话微微挑眉,询问道:“只有高格格一人?”
“宋玉姑姑传来话,四爷陪侧福晋去钟粹宫与皇后娘娘用早膳,侧福晋需等晚膳时方能过来敬茶。”
闻言,富察明月摆摆手,“罢了,请高格格到正殿等候。”
“是。”
高舒然跟着嘉兰走进正殿,嘉兰恭敬道:“格格请稍候,福晋方才起身,迟些便到。”
高舒然坐下微微颔首,安静等待。
不多时,富察明月走进正殿,身后跟着一名年长许多的嬷嬷,传闻富察明月身边两名陪嫁中有一位曾是宫里的教习,想来便是这位。
待富察明月于主座坐下,高舒然起身跪下行大礼,“妾身参见福晋,福晋万安。”
言罢,接过侍女递过来的茶奉上。
富察明月喝了一口茶放到桌上,温和道:“免礼吧,高格格刚入宫,若有哪些地方不如意不称心,便来跟我说。”
“多谢福晋厚爱。”
两人寒暄几句高舒然便起身离开,待高舒然走出院子,富察明月身边的嬷嬷蓦然开口。
“这位高格格看着倒是温顺,但内里如何想的便不得而知了,潜邸中已有长子,这第二子可万不能让他人抢先了去。”
富察明月无奈扶额,“这话又是额娘教你的吧,告诉额娘,我已将镯子送出,别生其他不好的心思。”
“夫人也是为了福晋着想。”
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富察明月示意一旁的嘉兰,“传膳吧。”
弘历与清芜在钟粹宫陪皇后用完早膳,便相携一路往西二所走回。
“你身边陪嫁只带了一人?”
清芜顿了一下,“额娘有让再挑一二,但没选上顺心的,便没带进宫。”
弘历偏头朝宋玉看过去,“西二所也没有分拨下去的大宫女,吩咐内务府挑几个称心的宫女送过来,先让福晋和侧福晋挑,之后再让其他格格选。”
宋玉正欲搭话,清芜便开口婉拒道:“四阿哥,要不还是等静姝姐姐入宫之后再挑吧,总不能让姐姐选咱们剩下的啊。”
李玉附和道:“主子,清福晋说得在理,元徽格格目前身边常带的只有苏曼姑娘,子衿姑姑到底是皇上安排的,也不知还会不会再回御前,理应再有一位潜邸安排的大宫女。”
弘历深深望了一眼清芜,说道:“罢了,那便等静姝入潜邸后再通知内务府吧。”
往御花园方向回,二人与身后的李玉等人拉开了些许距离,清芜小心说道:“四阿哥,恕清芜冒昧,您若是因为姐姐不参加择选而与她生气,其实很没有必要。”
见弘历放缓脚步,清芜当他是想听下去便继续说道:“姐姐陪公主在钟粹宫用膳时提起过,英格贝勒奉旨微服,她担心贝勒爷的安危方才请旨同行,绝非因为贪玩而耽误择选。”
“而且姑母说过,皇上在姐姐入宫时便已经草拟了赐婚圣旨,择选只是个形式,而且当时姐姐亲口说出自己宁可和亲绝不为嫡福晋,清芜和姑母也在场。”
“别人争破头都是绝不为妾,她倒好,明明可以是嫡妻,偏要做妾。”
清芜笑着摇摇头,“您想想,原本她可以是草原上最自由的骏马,偏当了这深宫的金丝雀,既无法改变结局,为何还要再赋予自己一层枷锁?”
弘历不解,“怎的嫡妻就是枷锁?这是何种道理。”
“将来您受命于天,嫡妻便是一国之母,这意味着身上的责任越来越重,束缚越来越多,姐姐追崇自由,自然认为这是枷锁。”
边说边走渐渐靠近西二所,弘历思索着清芜的话,在进门之际说道:“罢了,已成定局,多说无益,你且先去给福晋敬茶吧。”
“是。”
目送弘历往书房方向走远,之遥上前询问道:“格…福晋,您为何要与四阿哥说这些?这不是让四阿哥与元徽格格更快地解开矛盾嘛。”
“当然要尽快解开矛盾才最好。”
“奴婢不解。”
清芜突然站定瞥了一眼前方不远处的院子,低头转动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