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有财拉着平板车,一路颠簸来到梅花村隔壁的枣林村,枣林村其实就是枣林集市。
老郑头一家就在集市东头卖肉,靳花娥和陆有财鬼鬼祟祟的指着平板车上裹着像香肠的被子,肥头大耳的老郑头心中明白几分,挤挤眼。
“后门后门,”
此时前门肉摊子前人来人往,他跟媳妇使了个眼色就领着他们去后门了。
刚进后门,靳花娥就像迫不及待的伸出手:“一手交钱一手交人,拿银子我们立马走人,”
她不想过多耽误时间,省得夜长梦多。
老郑头长年做生意,他是不见兔子不撒鹰,虽然昨天晚上靳花娥说陆夕念能说话了,谁知道真假,这个老太婆出了名的老刁,靠不住。
“打开,”
靳花娥瘪瘪嘴巴,很不耐烦:“你还信不过我,”
“中间差二十两银子呢!不是个小数目,”老郑头又看向板车。
三十两银子给傻儿子娶个媳妇留个后也值,他又不差钱。
昨晚两人谈好的价钱,之前陆夕念是哑巴,十两银子,现在能说话了,靳花娥要五十两,经过讨价还价最后以三十两银子成交。
靳花娥掀开被子,粗鲁的把臭袜头子一下子拔掉,笑嘻嘻的挑眉。
“小哑……念念,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了,别怪阿奶,阿奶也是为了你好,以后好好做胖头的媳妇,你就等着过好日子吧!”
本来天就冷,进到这院子里,陆夕念更冷了,有股阴森的冷,不正常的冷。
“啊呸!真不要脸,你也不怕遭报应,老太婆…………”
无论陆夕念怎么骂,靳花娥也无济于事,她的目的达到了,小哑巴开口说话了。
下一秒,就把臭袜头子重新塞了回去。
陆夕念:“…………”奈奈个腿滴。
本来还想着激怒靳花娥跟她大干一场呢?谁知道是她失策了。
老郑头对孩子很满意,于是拿出三十两银子交到靳花娥手里。
靳花娥和陆有财就像是中大奖一样,一高兴买了块肉拉着平板车回家了。
老郑头按照靳花娥所说,将陆夕念用链子拴着关进柴房。
陆夕念的眼睛依然被蒙住,手脚被链子拴着,小身板的她心智再成熟,还是个小孩子,身子骨弱,几次想自救,也没成功,折腾这一早上,这会子她有点精疲力尽。
算了先睡饱再说,正准备睡一觉恢复体力。
倏地。
“阴差大人,你一定要为小的做主啊!”
一道凄厉的声音响起。
“我擦,这是什么情况?”
直觉告诉她,这声阴差大人是喊她的。
她咽了咽口水,一颗心悬在嗓子眼,不知道是鬼是人。
“阴差大人是我,”
阴森的声音再次响起。
陆夕念就看见一个穿着黑色粗布短袄,肥筒缩腿裤的老妇人站在她对面,比正常人矮一半。
她吓得往后一仰,她的眼睛不是被遮住了吗?为什么能看见这个老妇人。
情急之下爆出一句国粹:“卧槽!你不是人,”
“阴差大人,救救我吧!本来我就是个可怜鬼,这家的孩子还欺负我,”
老妇人一瘸一拐朝她走过来,脸皮还有点不好意思。
陆夕念吸溜着鼻子,还真有人说自己不是人,那肯定不是个人,是鬼,还是个瘸子鬼。
【这个老妇人生前可怜,儿女都不孝顺,又嫌弃她坡脚干不了什么活,天天骂她,一气之下她自缢身亡,老郑头的小儿子今年九岁,两天前爬到她孤坟上撒尿,还踩到她的坡脚,她这是找他算账来了。】
难怪一进门就感到一股阴森气息,原来老郑头家招阴了,陆夕念偷偷犯嘀咕,好像还不止老妇人一个。
“你咋把她关柴房里面?小孩子能跑不成,咱家又不比靳花娥家差,”
陆夕念听见院子里女人的声音和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靳老刁说的,先关几天磨磨性子,怕不适应。”
“咯吱,”一声柴房的门打开了。
蒙着眼的陆夕念感到眼前微微一亮,刚刚的老妇人吓得躲在她身后,除了陆夕念,别人是看不见她的。
老郑头的媳妇曹桂兰缓缓上前,总感觉眼布下的一双眼睛注视着自己。
她刚要扯她眼上蒙着的布。
“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