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息之间,那男子手执玉箫立于梁珚身前,他见梁珚一脸惊色,连忙蹲下柔声问道:“可有受伤?”
原本看着眼前这身影,梁珚还有些恍惚,以为自己眼花了,直到那清润如玉般的声音萦绕于耳畔,她才清醒地认识到,来人正是唐月川。
见梁珚怔怔地摇了摇头,唐月川又仔细观察了梁珚周身没有明显受伤的痕迹,便将她从地上扶起。
由于刚刚被击中的小腿仍无法吃力,梁珚起身之时仍是踉跄了一下,引得唐月川眉头紧蹙。
待梁珚站稳后,他转身来到那还在地上呻吟的男人身边,“她的腿是你伤的?”那声音冷的更胜过这冬夜刺骨的寒冰。
还在地上抱头哀嚎的男人并没有答话,只连滚带爬地躲到了那几个手下身后,催促着道:“还等什么?给我上啊!”
还没等那几个打手迈出去两步,便见一道白色身影转瞬之间来到他的面前,再看看那几个彪型大汉早已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还没等他试图站稳,他只觉左手被人抓起,左侧小腿随着骨头断裂的声音,一阵剧痛席卷全身。
唐月川松开他的手,任他在地上翻滚嚎叫,冷哼一声道:“你该庆幸只是伤了她的腿。”
这边的哀嚎还在继续,唐月川忽然侧头听见瓦片轻微的震动声响,他急忙闪身欲往梁珚身边,就在他身形刚动之时,一抹紫色的纤瘦身影从房顶一跃而下,举着双刀朝着梁珚而去。
梁珚一瘸一拐地向后躲闪,就在差一点又要摔倒之时,唐月川左手扶在了梁珚腰间,右手执箫挡开了紫衣女子的进攻,怕伤及梁珚,唐月川将那女子逼开一段距离,但却一时脱不了身。
梁珚的注意正在那女子身上,想要看清那来人的相貌,就听耳边“叮……叮……”两声微弱的撞击声,随即便传来薛琂的提醒:“小心!”
梁珚应声转过头,看见薛琂不知何时已来到自己身边,一只手停留在原本自己后脑的位置,指尖还夹了一根银针,与自己相距不过毫厘。
梁珚顺着薛琂的目光望去,只见到一名女子带着一名男子离去的背影,由于天色已晚,无法辨认身份。
另一边唐月川和那紫衣女子还在缠斗,虽然唐月川明显占上风,但那女子身形敏捷非常,想要将其擒住也不是易事。
薛琂此刻正想要上前帮忙,又怕梁珚此处再有危险,正在犹豫之时,那女子见情况对自己不利,便不再恋战,转身逃走了。
唐月川担心梁珚,也没有再去追。他疾步来到梁珚身边,见梁珚无事,目光转向一旁的薛琂,强压心中的怒火,低声道:“为何不守着珚儿,让她独自冒险!”
“兄长别怪薛琂,是我吩咐他的。”梁珚赶忙解围道。
她还未见过今晚这样的唐月川,平日的月川兄长,总是一副温润儒雅,还带了些书卷气的模样,像今日这般锐气逼人还是第一次见。
但薛琂却并未觉得奇怪,他在七年前就见过一次这样的唐月川,那时的唐月川武艺还只是平常水准,但是知道薛琂没有护好梁珚,提剑便冲着薛琂而来,狠厉非常。
唐月川今日这态度,薛琂也并没有放在心里,不仅是因为唐月川只是担心梁珚,更是因为自己确实没有尽到保护的责任,他甚至在心中暗自懊恼,自己是否不应该那般听话。
还是梁珚先打破了僵局,“刚刚的两声细微撞击声是什么?”
提到这个,薛琂看了看旁边的木门,走过去,拔下了钉在门上的两根银针。
“这和你手中的一样,是你将它们打偏的吗?”梁珚仔细看了看这三根银针,问道。
薛琂摇摇头:“不是我。”
听到这样的回答,唐月川和梁珚两人一听均是惊讶的望向薛琂,一脸疑问。
薛琂看了看银针射过来的方向,“银针是那男子射出的。”他又拿起刚刚从木门上拔下来的两根针道:“这两根应是那女子打偏的。”
这样的结论令三人都觉得不解。
“我们先回客栈吧,回去再理一理今日发生之事。”说完梁珚正要迈开步子,便被人拦腰抱起。
“兄长!”梁珚看向将自己抱起的唐月川,惊道。
“腿伤了,就不要逞强了。”唐月川又恢复了往日的温润模样,他转头又向薛琂道:“麻烦沿途给青岩留个记号”。说完就抱着梁珚向前走去。
薛琂看着唐月川此番举动,眸中情绪流转,复杂难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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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罗回客栈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