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公子抬爱,只不过这渡梦香制作的过程要求十分苛刻,今日怕是无法满足公子之愿了。”
“无妨,本也是来碰碰运气,不过能遇见梁姑娘已是意外之喜了。”
韩蓁蓁这时刚好从楼上下来,对着那顾公子又狠狠地夸了夸梁珚那天所制的渡梦。
几人简单寒暄了几句,那顾公子选了几味合香便就告辞离开了。
只是在他转身离开之时,眼神不经意地在唐月川身上扫了扫。
待他走远,梁珚来到了唐月川身边,“兄长可有看出什么?”
唐月川眼神依旧留在那顾公子离开的方向,微微蹙了蹙眉头道:“不像是一般的行脚商,有些功夫在身上,但是有多深却看不透了。”
梁珚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我只是觉得此人气度非常,身上完全没有商人那趋名逐利的气质,可若说他是有意接近,却又真是没有做什么,但愿是我们草木皆兵了吧。”
梁珚又被韩蓁蓁拉着调了几款香她才肯罢休。
待终于忙完了那几款香,梁珚忽然对韩蓁蓁道:“蓁蓁,听说韩家除了有这瀚京首屈一指的香行,还有染坊?”
“当然!韩家虽然香行更加出名,那是因为整个瀚京只此一家,并且我韩家人世代对香学所研颇深,这才被大家所熟知。”
韩蓁蓁越说越骄傲,神采奕奕,小脸一扬继续道: “但我韩家染料也并非俗物,有许多名贵的染料都是哥哥往西域行商时购得的,就连价比黄金的佛头青都有呢!”
唐月川一听来了兴致,“那可否也带我们去见识见识,实不相瞒,我家世代便是瓷商,如若可以,将来或许也有机会从贵坊进染料。”
“那真是太好了!我们这就去!”说着韩蓁蓁便带着二人往外走,“染坊不远,我们逛一逛便到了。”
几人在韩记染坊逗留了有一段时间,方才各自告别。
只是在这染坊梁珚二人并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在回去的路上,梁珚与唐月川并肩而行。此情此景让她不禁想起了儿时,她与阿兄还有唐家兄妹也曾这样走在窑城的街头,那般情景久远的好似已是前世的记忆了。
梁珚正出神,忽觉唐月川突然靠近,她心中一惊,转头将疑问的眸光投向身边之人。
只听唐月川低声道:“有人跟着我们,小心!”
梁珚心中一凜,也不再胡思乱想,收回思绪,关注着周围的动向。
奇怪的是,两人就这样安全地回到了客栈,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当梁珚和唐月川回到客栈之时,薛琂和青岩也已经回来了,众人聚在一起互通了今日所遇之人和事。
在那次行刺之后,对那几名刺客众人也并非毫无线索,在那三枚银针射出之时,薛琂和梁珚都有闻到过一阵熟悉的香味。
在梁珚养伤这段时间,她仔细回想过,这香味不常见,是在他们到瀚京之后才闻到过的。
他们自从到了瀚京,并没有去过太多地方,那么范围就小了很多。
一是秀烟楼,一是冉香院。
前几天薛琂几乎天天都泡在秀烟楼里,对于这样一个平时惜字如金、不苟言笑的大男人来说,整天泡在那样温香软玉、莺莺燕燕的地方,他就觉得全身都不自在。
每每想象着薛琂在秀烟楼可能会有的神情,梁珚就忍不住想笑,还真是难为他了。
起初薛琂是拒绝的,本想让青岩去,但无论是气度还是相貌,貌似薛琂都是更招女孩子喜欢的那个,只是奈何嘴笨。
一连去了几天,薛琂终于确定,那晚两名刺客身上的香气正是月麟香。
此种香是韩记香行专供秀烟楼的,所以那两人只能是出自秀烟楼。
这几日薛琂除了一睹了司寒公子的风姿之外,只有一件事令他上了心,那就是韩灼华。
这位华爷可谓是秀烟楼的常客,几乎是每天都会光顾,且只有诉秋亲自相伴。
难得薛琂还打听了一些花边传闻,据闻这诉秋十几岁时便是这秀烟楼的花魁,一曲《凤求凰》名动瀚京城,当年有多少惊才风逸的公子都为之倾倒,愿意为她一掷千金,哪怕只是听她谈谈曲子,聊聊风月。
也有不少富商豪族愿意为她赎身,但她都不为所动,直到她遇到了韩灼华,她便谢绝了所有的恩客。
从那以后,不要说千金,就算万金,也无法再睹秋娘的芳容。
一时间瀚京城中,再提及那个风华绝代的女子,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