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玲啊,奶奶想...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老人满头银发,佝偻着脊背,支吾其词。蜡黄干瘦的脸上,全是深浅不一的褶皱。眉间的沟壑被她无意识的动作夹得更深刻了些,表情看上去,也是极难为情的。
“嗯?什么事啊?奶奶,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吧,我还要赶时间准备入学的东西呢。”少女眉头微蹙,依旧背对着老人,继续手中的活。
刚收的衣物摸起来还有些湿润,可少女还是迫不及待的把它们一件一件折叠整齐,有条不紊地放进了一旁的深棕色拉杆箱。
“那个...就是...依你爸的意思,想让你别急着回学校上学,先...先休学一年......”
“什么?!这好端端的,为什么要休学啊?”
“你爸因为生意上的事,被人骗了些钱...一时半会儿...再说,你二哥哥娶媳妇儿,也是需要花钱的......”
“二哥哥娶媳妇儿,关我上学什么事?”
“你爸不是被人骗了钱嘛,你也知道,最近家里确实拿不出......”
“那我自己打工赚钱,学费跟生活费我自己挣!不劳你们费心!”
“玲儿啊,话也不是这样说......对了,你爸说...他靠着关系,给你找了一份工作...据说,只要工作一年,就能赚十五万呢,你看...要不...”
“呵,什么工作一年能赚十五万?是偷?还是去抢啊?再说,这么好的工作,他怎么不自个儿去赚?!”
“可是,听你爸那意思,人家只雇年轻的姑娘家......”
“您这话什么意思?!您还是我奶奶吗?!平日里也就罢了,您现在这是准备跟我爸串通一气,想把我给卖了不成?”少女紧咬着嘴唇,脸上挂着一丝嘲讽的冷笑,心中的怒火愈烧愈烈。
“你这孩子!我们哪能卖了你呀!你爸跟我仔细说过了,其实也就是帮富贵人家生个孩子的事儿,只要生完娃,你就拿钱走人......”老人深陷的眼珠精明一转,连忙上前拉住少女的手,看似急切的解释。
“什么?帮人生娃?奶奶,我也才十九岁啊!真是亏你们,这种事也想得出来?!要生你去生!这种钱我才不稀罕!”
“这...也不是我们想的呀...是...算了...这说来说去...也怪你爸,他已经把人家给的定金给花了......玲儿啊,那户人家我也是见过的,还算通情达理,你去他们家暂住一年,定不会让你吃亏......”
“我不去!要去你去!我现在就收拾行李回桐宁去......”少女用力的把手从老人手中抽离出来,边抹眼泪边把床上还未叠好的衣物一股脑儿的塞进了行李箱。
“妈,我就说这丫头倔的很,你跟她废什么话!这死丫头要是不去,看我不打断她的腿!出去读了半年书,就把翅膀读硬了,也不知道孝顺长辈了!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瘦高的男人披着一件灰黑色的大衣,嘴里叼着一支燃了一大半的烟,气冲冲的从屋外进来,指着少女就是一顿大骂。
“钱是你花的,要生你去生!”少女红着眼眶,狠狠地瞪了眼男人。
“你这没良心的东西!我要是能生,还用得着你?!真是白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就跟你妈一样!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怎么?难道你也要学你妈,情愿跑去跟野男人免费生孩子?......”
“嘭...啪嗒...”少女拿起柜子上的矮脚花瓶,朝着男人的脚下砸了过去。花瓶被摔得粉碎,男人终于安静了下来。
几日后,少女还是被送到了齐家,以禁足胁迫的方式。
......
齐家祖上是靠棉花生意发家致富的,在新禾县也算得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可到齐洪武这一代,不仅三代单传,并且还是老来得子。齐洪武的老婆刘敏蕊更是在生下儿子后,不久便因病去世。
唯一的儿子齐梵与儿媳何秀莲成婚三年有余,跑遍了各类知名或不知名的医院,用尽了偏方,也没能解决生子问题。最后不知从哪听来找人代孕的法子,齐洪武思来想去,一家人一合计,还是决定放手一试。
姚红玲的父亲姚大富半年前跟人搭伙做皮革生意,不仅被骗光了家产,还欠下了一屁股债。得知齐家要找有文化的年轻姑娘代孕后,想都没想,便带着老母主动上门,发起了卖惨式“毛遂自荐”。
姚红玲以生娃后与姚家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