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么死的？”

苏星黎还是很难不觉得这很荒谬。

景钰那双透亮的眼眸，在深处闪过一抹让人捉摸不清的暗色。

他漆黑的眼睫垂下，随之那些脑海中的思绪也被他按下。

“一场意外。”

苏星黎听见他这么回答。

“这样啊。”

她也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好像她刚从一场荒唐的梦里醒来，又进入一场荒诞的梦。

“那我呢？”苏星黎指着自己问景钰，“你死时我也死了吗？还是我很早就死了？”

景钰听她这问话的角度，无奈地笑了下。

有一瞬间，他的脑海里出现一幕画面，是深邃的蓝色和飘动的荧光。

“哪有人开口就问自己死没死的。”景钰说道，“你答应过我要长命百岁，你说你一定会做到。”

“可我...”苏星黎本想说什么，但又把话咽了回去，没了声音。

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他有所考虑不能多说，她也不好追问。虽然没办法考察，但如果以后被她发现漏洞，那再慢慢旁敲侧击，抽丝剥茧，把答案拼凑出来。

现在不急着破坏和谐气氛。

苏星黎见到景钰竟然真的在没有她说出墓园位置的情况下，开车到了园林，还找到了妈妈的墓碑。

景钰将桃花放在了妈妈的墓前，问苏星黎：“需要单独待一会吗？”

苏星黎点点头。

景钰走远后，她看着墓碑，上前摸了摸，像在摸妈妈的头一样。

“妈妈，你睡得还好吗？”

苏星黎蹲在妈妈的身前，低声撒着娇。

“我经常忍不住给你消息，你怎么不在梦里回我呀？”

“妈妈，我已经这么大了，总觉得未来某天就要赶上你的岁数啦。可我过的不开心，我还是时常忍不住好想去见你，但我又怕你生气...”

苏星黎的声音越来越小。

她蹲在妈妈身前，同妈妈说了好一会的悄悄话。

在离开前时，她站起身，拿出包里的口红薄薄擦了一层在嘴上，然后蹲在妈妈的身旁，亲吻了一下冰冷的碑面。

景钰一直在远处耐心地等待着，苏星黎往他的方向走时，看见他盯着一棵老树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不好意思让他等久了，于是向他小跑过去。

景钰听闻到脚步声，转过头来看见苏星黎的头发有些散乱，面颊上泛着粉，眼睛微红，有些湿漉漉的。

可她的神情很坚韧，看起来格外的倔强，是惹人注目的鲜活。

他忽然很想亲吻她的眼睛，但他没有说话。

他只是默默地想起家中院子里，每当春季暴雨后便会被打落花枝在地上的那棵山桃。

“我们明天去领证吧。”

“好。”

有一人提议，有一人永远会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