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入我神教,可得永生,为何不与婢子一同自在逍遥!”
方芜灵此时浑似变了个人一般,将丰腴地身子不住地蹭着耿秋泓,在他耳边吹气如兰地说道。
耿秋泓鸡皮疙瘩顿起,看着那神侍一脸威胁之色,大有不答应就要动手毙杀他的意思,只好说道:
“小人愿永生侍奉阴华神主!还请神侍大人赐下心誓,度我入教!”
猩赤长袍的神侍目光一凝,顿时也如之前那般将手掌印在耿秋泓的头上,口中念念有词,也听不清说些什么。
但耿秋泓只感觉自己此生的经历好像被人强行翻阅一般。
却见白日旷野,青穹之上,竟有一道血月之华骤然落下,在他脑海激发出无穷的绮念。
泥丸中冰莹剑丸似是感受到危机,散做细细的晶丝,极力地抵抗血月霜华的侵入,让他保持着一起清明。
两股力量僵持不下,耿秋泓直觉魂念被两股念头剧烈拉扯,顿时面容扭曲,神情十分痛苦。
冰滢晶丝骤然明灿,再合聚一剑,如挥决浮云,将血月霜华一荡而空!
“咦?凝心剑,又一只云霄宗的小虫子……倒是顽固……”
脑海里清冷阴谲,渊深浩渺的话音散去,耿秋泓汗流浃背,清明渐复。
良久,神侍见一向灵验的仪轨居然失败,神情变得古怪。
收了掌印,思忖一二,便开口骂道:
“你这厮竟然比朴教那群伪君子还要虚伪!美酒佳肴也不想,佳人美色也不要,轻歌曼舞也不看,连吃饭拉屎都觉得累,就知道瞎几把睡觉,简直枉为人子!哼……”
神侍似未察觉其中变故,只将原因推究为耿秋泓太过惫懒。
说完,神侍一挥手,放出一道赤黑锁链,将耿秋泓捆得结结实实,而后吩咐身边的教众说道:
“来人,给我把这冥顽不灵的异教徒送去神谕监好生感化,我就不信,还有人能如此清心寡欲!”
话毕,几个身着红袍的教众踱步而出,将耿秋泓押解升空,朝西方天际飞去。
猩赤长袍的神侍一脸不奈,而后转头看向身前的姐妹二人,终是露出了满意地笑容。
将二人一揽,飞入那舆辇之中,顿时传出一阵阵浪语春声。
队伍继续往郴国揽风山方向飞去,空中继续传唱起虔诚的赞歌。
黑日与太阳渐渐落下,一轮血月慢慢升起,猩红月光撒照四野,显得格外妖异……
一日后,一行人绑缚着耿秋泓来到了一处水坞。
被一路绑缚的耿秋泓,终于被解了桎梏,环视四周。
只见这坞堡据山而建,居高临下,如龙盘虎踞,廊庑栈道盘桓其上,勾连各处险隘。
又四面环水,可见涛浪拍击数丈崖壁,卷起堆堆雪浪,十分的险恶。
此时正值拂晓,江上雾霭濛濛,远处群山隐隐,像是趴伏的铁脊猛兽一般。
耿秋泓顿时心凉了半截,路上逃走的那点儿心思更是烟消云散。
神侍见他贼眉鼠眼的乱看,又忽地脸色泛白,便一脸早有所料的坏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戏谑道:
“前日陈国魔道巨擘项慝突然恢复法力,在这坞堡一路过关斩将,险险就要闯关而去,惫懒的小子,你猜怎么着?那项慝自以为离了鼍岛,便可高枕无忧,结果呢?”
说完,他顺手一指西南方,只见一棵歪脖老树上,倒悬挂着一具无首尸身,心肝脾肺俱已空空荡荡!枝丫上,几只绿着眼的老鸹正扑腾上下,不断啄食着腐烂的尸体。
“我这鼍岛固若金汤,外围更有神主所赐的六欲落神阵,别说人想出去,就是只苍蝇出去,也得请示我等,不然,这就是下场!”
说完,眼见耿秋泓脸色更是苍白,更是猖狂得意,哈哈大笑。
“小子,好好改造,早日接受吾主的恩赐,不然,此处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话毕,冲身边侍辇的二人使了个眼色,便袖袍一甩,搂住方姓姐妹二人,潇洒而去。
耿秋泓默默咽下铁窗泪,正准备认命之际,突然脑海中响起一道桀骜的声音:
“小子,莫要听他胡扯,老夫不过分头行动,绝非这狗屁神侍所言不堪,你想办法在树下挖出我的首级,老夫便可助你逃离。”
耿秋泓做贼般左顾右盼,不知是何人出言。
终于,他一脸不可置信,瞪着那无头尸身,心中一顿卧槽。
“分头行动?分头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