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桉,管好你爸,别让他跑我面前来蹦跶。”
手术室门口,江北澜坐在椅子上,一手扶额一手托着手机,还穿着酒店里的拖鞋,上面的玻璃划痕已经结痂,但还没被它的主人重视,暴露在空气中。
他压低声线,有些疲惫,没有感情的和对面交谈。
电话对面的江北桉则毫无头绪:“干什么,发什么火。”
“箫岑受伤了,他干的。”
“什么?那老头是有病吗?你等着,我去问他,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江北桉有些痛苦,他那五十岁的老父亲总是让他不省心。
“我报警了,他这是要杀人。”
江北桉一时沉默,良久说了句好然后挂断了电话。
江北澜没有放下自己的手机,保持着接电话的姿势,眼神却逐渐失焦。
他怎么也没想到,江最会在这个时候动手,自己明明已经如他的愿,像外人所说的一般与家里决裂,走了他最看不起的一条路。
他为什么,为什么还是那么的想要毁了他。
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妥协,却给了他变本加厉的资本。
握住手机的手青筋暴起,发出咯吱的声音。
“澜哥?怎么样?”
元琦和恩熙从走廊尽头跑来。
江北澜立马收好情绪:“医生说跟腱断了,在手术。”
“断了?这么严重?”
元琦大叫一声,本来以为只是划伤所以流血严重,根本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形。
“那边这么说?”
“啊,对,警察查证说是人为的裂口,阳哥和安教在那边协助警察在翻监控。”
江北澜闻言,眼神一暗。
恩熙被这副样子的江北澜有些吓到,下意识的扯着元琦的胳膊。
元琦安抚了一下,低头才看见江北澜的脚。
“哥,你要不要先把你的脚处理一下?你也受伤了。”
恩熙也跟着看向江北澜的脚,看的人都要晕。
脚背上还有细碎的玻璃渣粘在上面,四周都是血污,皮肤也发出暗红的颜色,已经有些红肿了,看着好痛。
“我等小山出来了再去,没事。”
元琦知道劝不动,也不再说什么,他看了眼还红着的手术中标牌,心里有些发堵,将恩熙带到一旁坐了下去。
恩熙越想越不对,眼眶逐渐湿润:“队长,对不起。”
“恩?”元琦歪头看向他,不明所以。
“为什么对不起?这是我的问题,和你没关系,我怎么也逃不脱。”
【江北澜:不仅逃不脱,还伤害了小山……】
恩熙闻言又闭上嘴,可怜兮兮的看着元琦。
元琦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箫岑自从来了NSF总会出些事,他都快觉得NSF的风水不太好了。
走廊上沉默了半响,大门上的红灯突然熄灭变成了绿灯。
江北澜立马站了起来,脚上传来刺痛,让他踉跄了一下,稳住后立马上前看着出来的医生。
元琦则在身后一惊一乍的看着站都快站不稳的江北澜,还伸出手来,怕人摔倒能及时接住。
“医生怎么样?”
江北澜抓着出来的其中一个医生,迫不及待的询问。
那名医生差点被拽倒,还好被同事搀扶着。
江北澜见此又松开手,怕自己干了坏事。
医生咳嗽了一声:“是这样的,他的跟腱被玻璃划破,创口大概是在五厘米的样子,我们先做了修复手术,这几天先养伤口,别使力,过几天就要上石膏固定,先住几天院观察吧。”
“好好”紧接着箫岑从里面被推了出来。
“给腿上了麻药,等一两个小时麻药退了会有些疼,能忍就忍忍,不行叫我给他开止疼药。”
江北澜都一一应下,眼神都没法给一个,只是看着苍白着小脸的箫岑,都这样了还笑着看着他。
元琦和恩熙看着心里也一阵发酸。
回到病房,江北澜又是给箫岑擦身,又是调床高度,又是喂水的,整个人都好像必须得忙个不停。
“哥”
箫岑尝试的喊着江北澜,一直爱干净的江北澜头发上都有自己的血块,他都看不下去了,江北澜却只顾着自己。
“哥”声音又大了些,但是江北澜还是没听见。
箫岑有些绝望,明明伤的是脚,怎么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