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她是怎样忍着大街上众目睽睽下异样的眼光,踩着小白鞋,拎着药箱到的目的地,只有她自己知道。
瘸子?毁容?没有什么陈年老伤她治不了。
她倒要看看,传说中的胡瀚予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肖梦希在李管家的引领下来到大厅。
“少夫人稍等片刻,我这就去请大少爷。”李管家话不多,一副不该管的别管,只做好分内事的样子。
肖梦希四处张望,蹙起眉头,心里少许不安。
冷冷清清的,连个端茶倒水的佣人也没有,这婚结得确实够低调。传说胡家大少不近女色,暴虐残忍,凡是接近他的女子都被他折磨个半死。今天大喜的日子,不会就是她肖梦希明年的忌日吧?
等了几个时辰过去,连只过街的老鼠也没有。肖梦希打了个哈欠,走进卧室。
看似简洁的几张家具,件件价格不菲。
这是来自世界前十的领军半个多世纪的意式家具,与别墅整体构造一样,低调奢华与古典和现代结合,每一件作品都出自艺术家之手。
肖梦希躺在床上。这床就像一片温馨的港湾,柔软舒适,让人沉醉于无边无际的梦想……
……
睡梦中,肖梦希被一阵急促的呼吸声惊醒。
睁眼,戴着狐狸面具的胡瀚予正坐在轮椅上审视着她。
嚯!
这才看清那上等透气材质的面具精致如画、薄如蝉翼,暗夜中,不知想传达着一种什么情感,或者讲述着哪种故事。
像被无形中注入了强心剂,困意消失,肖梦希猛地坐起。
这都什么孽缘呀,竟又在这里遇到和她酒店一夜情的渣男。
“你……你不是昨晚那个渣……吗?”肖梦希愣住。
不可思议,他竟然就是胡家大少胡瀚予!只见他一眨不眨地审视着她,那是眼睛吗?是吞噬一切的黑洞吧。
肖梦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还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呵呵,胡总,不好意思,纯属误会。”
巧了,胡瀚予也认出了肖梦希。
胡瀚予黑脸转过身子:“王特助,把屋里不干净的东西给我清理出去。”
门外的王谦听到命令,快速冲进房间。
“请吧,少夫……肖小姐。”王谦弯腰做了个“请”的动作。
胡瀚予:“找个钟点工把床单给我换了,免得脏了我的眼睛。”
肖梦希听了,乌黑的眸子一转,看向胡瀚予,暗暗打定主意。
“快点,不然我……”胡瀚予抬头,碰到了肖梦希的视线。
她的眼眸忽而像夜空中闪烁的星辰,忽而如清晨晶莹的露珠,神秘莫测。
她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
肖梦希突然把王谦使劲推出门。
王谦不明所以,守在门旁不敢轻举妄动。
来了不下于五个女子了,皆被胡总打回老家,希望这一位与众不同,让胡总收收脾气。
肖梦希没等王谦反应过来,立马抱怨:“王特助,一看你就没结过婚,不知道夫妻之间床头吵架床尾和吗?”
什么情况?刚进胡家就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王谦直接懵逼。
关了门,肖梦希跑到胡瀚予跟前,双手扶着轮椅把手,面对面望着胡瀚予,明眸皓齿、古灵精怪:“嘿嘿,一点小事,何必花那个钱呢,以后不如把打扫卫生啊换床单啊类似的保洁工作交给我好了。”
以后?简直厚颜无耻!
胡瀚予忍了忍,吐出一句话:“再多说一个字,小心我把你拎出去。”
肖梦希哈哈大笑:“胡总,要不等你把腿伤治好,站起来后再把我拎出去?”
“你敢威胁我?王特助……”胡瀚予猛地退后,肖梦希摔了个狗啃泥。
她迅速爬起扑上去,原本想用手捂住他的嘴,不曾想站立不稳,嘴巴贴上了胡瀚予的嘴唇。
胡瀚予双目圆睁,面具因摩擦掉落在地……
他一把推开肖梦希,两只大手下意识蒙住了面孔。
面具戴久了,就会误以为自己再不是从前的模样了。他只想戴着面具生活,隐藏在人群中不被认出。但是这个小丫头,却像剥皮抽筋一样,屡屡触犯他的底线,把他一层层扒开,让他以不想要的面目示人。
“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来招惹我?”胡瀚予咆哮。
“没有没有,误会啊胡总!”肖梦希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