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被曹卫国的热情弄的有点不知所措 :“啊,什么意思,就赔钱了吗?”
“咱都朋友了,谈钱伤感情。”曹卫国依然拉着阎埠贵的手。
阎埠贵没想到曹卫国非但没有生气,还异乎寻常的热情,趁热打铁直奔主题:“没钱算什么朋友,亲兄弟还明算账呢,甭说那些有的没的,赶紧赔钱吧。”
曹卫国并不受影响,从他手里拿过鱼竿看了看:“三大爷,鱼竿还好好的,能用啊!”
“能用什么能用,都两截了,断了,这可是我花了八毛——不是,八块钱买的。”阎埠贵气哼哼的说:“不过你态度好,马马虎虎赔我五块钱就行了。”
“可我觉得能用。”曹卫国挠了挠头,突然笑了:“三大爷,光说没用,敢不敢跟我赌一把?”
阎埠贵紧张起来:“赌钱我可不干!”
“不是赌钱,是赌鱼。”
“赌鱼?”
“对。”曹卫国解释:“既然你说鱼竿坏了,我说没有坏,干脆咱找个地方比一比钓鱼。”
“我就用这根鱼竿,你随便,要是我钓上来的鱼比你少,那就说明鱼竿确实坏了,我心甘情愿的掏钱。”
“而且,不是五块,是四十块。”
说着,曹卫国把口袋里的钱全掏出来了——是今天从院里挣的赔款,买东西花了一些,但四十块是绝对有的,朝阎埠贵一晃:“说到做到。”
阎埠贵被钱晃的眼睛都直了,不由自主就伸手想把钱拿过来,曹卫国却把钱又收回去了:“不过呢,既然是赌,您要是输了,也得小小的意思意思,就出个五块钱吧!”
阎埠贵满脑子都是那把钱,但毕竟涉及到钱,真金白银,不能马虎,得把方方面面都仔细分析一番,确保万无一失。
首先排除鱼竿,这竿鱼竿是竹子做的插杆,本来长两米五,现在断了,只剩下不到一米,俩手攥着都费劲,而且鹅毛七星飘也快秃完了。别说钓鱼了,就算上了鱼拉着也费劲。
没问题。
“卫国,你钓鱼水平怎么样?”其次,还得确认下曹卫国的水平!。
“我水平可不低。”曹卫国一脸天真无邪的说:“小时候我爸带我逛庙会,庙会上有钓金鱼的,我回回都能钓到。”
庙会上钓金鱼?捞金鱼还差不多。阎埠贵差点笑出声来:糊弄小孩的玩意都拿出来吹,可见曹卫国水平有多低了。
没毛病。
最后,阎埠贵对自己的钓术那是绝对有信心,要知道,他七岁就开始钓虾,八岁开始钓鱼,数十年间,永定河潮白河北运河,四九城数的上来的河流,他都钓遍了,钓鱼的技术在圈里都数得上。
在什刹海一带,他阎埠贵更是响当当的人物,正因为如此,不少人还拜他为师,每次出钓,后面都是乌泱乌泱一群人。
就这,曹卫国还敢大言不惭跟他比钓鱼,这不是鲁班门前弄大斧,关公门前耍大刀吗?
妥了。
万无一失,四十块钱,相当于白捡。
“卫国,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可不许反悔啊。”阎埠贵生怕曹卫国是一时抽风,过会儿就不认了。
曹卫国伸出一根小拇指:“反悔我是这个!”
“好,咱一言为定!”阎埠贵伸出手来,跟曹卫国拍了个巴掌,表示这个赌约盖章有效了:
“俗话说春钓滩夏钓潭,地点就定在什刹海。”
“明天一早,咱就出发。”
“没问题,但是,这鱼竿鱼桶您得留给我,要不我没家伙事儿。”曹卫国弱弱的指了指鱼桶。
虽然是破的渔具,但阎埠贵也舍不得白白的送出去,他打眼一瞅就看到屋里面,曹卫国吃剩下来的回锅肉,那儿还留着俩片肉和一点菜汤,打卤面的卤子也剩着一个底儿。
曹卫国吃完饭没刷碗,都还剩在桌子上呢。
“送你了!”阎埠贵大度的把渔具递过去:“但这些剩菜得给我,我替你把碗刷了。”
说着生怕曹卫国不愿意,阎埠贵过去一把端起盘子,转身就往外走“明天一早我来找你!”
“嗯,记得带上五块钱啊。”曹卫国提醒道,这点盘子底儿他本来准备倒掉的,这下好了,有人帮忙处理了。
“你的钱也别忘了。”阎埠贵高兴的说,好像占了天大的便宜一样。
等阎埠贵回到家,把剩菜往桌子上面一摆,一家人都高兴坏了。
好几个月没吃一口肉,今天居然看到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