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缕清风吹拂。
叶倾月鼻子很灵,她这般靠在祁御身前,一下就嗅到在祁御身上随风散开的药味,隐隐间还夹杂着血腥味。
“阿御,你身上有伤?”叶倾月从祁御怀中挪开,正正望着眼前之人。
祁御看着她紧张的样子,随即说道:“没事,小伤而已,不打紧。”
叶倾月:“我都闻到血腥味了。”
祁御见她这般,显然是不亲眼检查一番,是不能放心的,便将左手衣袖挽起。
叶倾月看清祁御左臂上包扎的一圈绷带,而白色绷带上,透着些鲜红血色,无疑是伤口裂开,出血了。
“都出血了,还说不打紧?”
祁御:“不觉得疼,这点伤,确实不要紧的,我回去重新上药,包扎一下就好。”
“别等下了,我帮你弄。”说着,叶倾月拉着祁御的手,就从花园出来,径直往她的院子去。
月轩。
叶倾月让祁御在座椅上安坐,将他手臂上的绷带拆掉,他手臂上的伤口显露,她的医术,是跟她三哥一块学的,这是箭伤,而且还是军中所用的那种强弩弩箭。
祁御见眼前之人,小心翼翼的帮他清理伤口的血渍,眉眼之间尽是担忧,他道:“月儿,这样的伤,对我而言,真的算不得什么。”
叶倾月从药箱中取来伤药,动作极轻,敷在他手臂的伤口上,再用新的绷带一圈圈缠上,系好。
“你这个伤口有几日了,怎的刚才忽然就裂开了。”
祁御:“抱你的时候,用力了些。”
“……”叶倾月恍然,他刚刚抱着她的时候,双臂确实收的的很紧,真是的,她又不会跑掉,干嘛抱那么用力,都不知道自己手臂上还有伤吗?
“我之后一定注意。”祁御忙对着眼前之人,保证道。
叶倾月关心的问道:“阿御,你说离京是办重要的事,所以这次的事,很危险?”
祁御:“不危险,不过是去处理掉一些藏在暗处的‘老鼠’,只是我想快速解决,略有疏忽,这一箭之伤也是为了救手下,事情解决后,快马加鞭长途赶路回京,伤口愈合的就没那么快。”
叶倾月:“对不起,早知就不该与你有一月之期的约定,你就……”
祁御不等她的话说完,直接说道:“是我归心似箭,想见你,那边事了,片刻也不想多耽误,月儿何须道歉。”
转而,祁御继续说道:“月儿应该早就从你父母兄长那边,听过我许多事了吧,这种小伤,于我而言,完全不必放心上,其实,月儿当日说喜欢我,还说想要嫁给我为妻,除了我怕你心未定之外,亦是有这方面的忧心,若……”
叶倾月当即伸手,指尖点落在祁御的唇瓣上,不让他将后面的话说下去,“阿御会永远都平平安安。”随之,叶倾月‘哼’了一声,故意将声调拔高,“还有,阿御你再说那些话,我真的去找别人。”
祁御攥住叶倾月的手,双眸紧紧锁视着面前之人,“你想去找谁,不准!”
叶倾月直直的迎上祁御灼热的视线,说道:“那,阿御你保证,再也不准说那种话了。”
祁御认真道:“我保证,再也不说,明日母后寿辰上,就会宣布你我的婚约,月儿是我人,你只能做我的睿王妃。”
叶倾月对祁御展颜欢笑,顿然片刻,她问道:“阿御,你经常要去处理解决这类事吗?你的身份,都需要亲力亲为吗?”
“睿王这个身份,不仅仅是皇兄赐予的亲王权力,而是享受多少尊荣富贵,就得承担多少责任,至于亲力亲为,正所谓,在其位谋其职。”
祁御不急不慢的往下说道:“月儿的父亲,再到月儿你大哥,南境大军,尽归他们掌控,身为主帅,他们都不是纸上谈兵之辈,岂能不亲力亲为。”
叶倾月听的明白,点了点头,道:“嗯,懂了。”
祁御温柔一笑,将放在胸口的那枚荷花香囊取出,道:“月儿所赠的平安符,我都贴身收着,有月儿牵念记挂,无论何时,遇到何事,一切都会好。”
叶倾月“嗯”了一声,寻思间,问着,“对了,阿御,你是不是派了人在暗中保护我?先前我和我母亲出城去灵佛寺,途中遇到了一些事,但被人提前解决了,我二哥和三哥他们说,是你安排的人。”
祁御:“离京那日,确实做了布置,那件事你别操心,那批人都是被精心豢养的死士,没能留下活口,更没有确凿可信的证据,但此事日后自有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