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走袁朗。
明亮的客厅里,厉南宴原以为甘小宁闭着眼睛歇盹呢,静听发现她呼吸节奏平稳。
双睫一眨不眨。
睡着了?
厉南宴不说话,如湖水般安静,嘴角勾起微微的弧度,眼眸里闪着幽深的碎光,碎碎的流光,像是对她的讽刺,讽刺她不知天高地厚。
敢来厉园睡觉?
她是头一份。
半晌。
佣人踮着脚,悄悄声去厨房做晚餐。
耳尖的厉南宴,沉寂片刻,
脱下身上的外套盖在睡着了还在不停蹙眉的甘小宁身上。
随后转身迈着大长腿上楼。
下一秒。
“不要。”
女人细碎轻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窸窸窣窣带着娇嫩的推嚷,
一个月前的记忆浮现厉南宴脑海.....
那晚的药劲过于霸道,他一次次拉着她沉沦,她又急又怕,
每次推他,只会说这两个字。
“不要...”
厉南宴眼底闪过些许烦意,转身将她捞到楼上。
怪不得袁朗说她营养不良,将近一米七的身高,最多八十几斤,
营养良了才怪。
随手把甘小宁扔在床上,厉南宴起身去了浴室。
来回抱她,弄得他身上一身水不说,他最烦的就是血腥味。
厉南宴脱下身上的西装,烦躁着扔进垃圾桶。
打了几遍沐浴露才洗掉身上的血腥味....
..
..
待他从浴室出来。
大床上的女人刺地他眼眸涌起暗潮。
甘小宁不知何时脱掉了身上的外衣,只留两件小衣,白花花..躺在他深黑色的床单上。
她本就白的身子在黑色笼罩中,
显的越发白嫩......
诱人..
刚洗过澡的厉南宴,浑身燥热着烦躁,他闪进浴室打开冷水,头顶上水流哗哗流淌。
从头浇到脚。
一遍..
二遍..
几遍过去,身上的燥热才浇灭些。
厉南宴随意系上浴袍带子,脚步散漫去楼下拿袁朗留下的药膏。
“二爷,现在布餐吗?”
管家看他下楼,迎上来问他。
厉南宴嫌弃的眼神落在袁朗留下的一堆东西中,挑挑拣拣拿出几样,
上楼前甩给管家一句话。
“不用。”
回到房间。
厉南宴神色淡漠,打开碘伏洒水一样,直接将一瓶碘伏倒在,
甘小宁深深浅浅伤口地腿上。
冰凉的触感,火上浇油般的疼,立马惊醒了睡梦中的甘小宁。
“啊..疼,”
甘小宁迷迷糊糊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下意识往传来的疼腿上看。
只一眼,
甘小宁惊呆在那里,不知所措。
男人松散的头发,为他的凌厉增添些许柔和,与初次见的阴冷,阂人,简直是两个人。
“啊”
腿上陡然传来的钻心疼,将甘小宁的思绪拉回。
她这才发现,厉南宴在帮她涂药,他的手掌上带着专属的温度,一双手很大,骨节凸出,掌心的老茧摩擦着细嫩的腿。
酥酥麻麻的触感,令甘小宁猛地收回腿。
“不..不用。”
甘小宁哆哆嗦嗦说着。
女人躲瘟神一样的动作,惹了厉南宴,他抬起黑眸,讥笑了一声;
“不涂药等着截肢?”
甘小宁下巴抵着膝盖不敢看他,声如蝼蚁道;
“我,我自己来。”
直到现在甘小宁都没有发现她未着寸缕。
她只记得,她好好的腿,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全拜眼前的男人所赐。
固执的甘小宁,心里气着呢!
“老实点把腿伸过来。”
脸前砸来男人冷漠,阴森声,甘下宁倔强着抬头。
四目相对间。
厉南宴瞅见她清澈执拗的眼神就来气,他刚才居然对一个涉世未深的小丫头来了兴致。
“伸腿,”厉南宴收回思绪,声音带着彻骨的凉意,
头一回干伺候人的活,她还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