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确有同姬墨离交好的想法,可也还没到睁着眼说瞎话的地步。
被柳婵娟如此污蔑,对她仅有的那丁点怜悯荡然无存。
几位素来有好脾气之称的夫人都忍不住对柳婵娟冷嘲热讽起来。
“柳小姐,你要污蔑人也得找点说得过去的理由不是?”
“你说姬小姐对你下手,可我们只瞧见你跟个疯子似的,胡言乱语,原以为你是被吓破了胆,现在看来是做贼心虚啊,果然做人还是要良善些,否则就要同柳小姐这般,白日见鬼了。”
柳婵娟见她们一脸笃定,面上不显,心中已是掀起惊涛骇浪。
难道真是她出现幻觉了?
下意识的往手臂上摸去,轻微的痛楚清晰地传入大脑,提醒她之前种种都真实发生过。
“我不信,除非你们拿出证据来!”
众人快被她气笑了,抬眸瞥了眼上座的大长公主。
见大长公主一脸阴沉,众人都歇了同她争论的念头,纷纷露出副看好意的表情。
“证据?”
柳婵娟话说出口的刹那,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脑子一片空白,甚至忘了替自己辩解。
“你是在怀疑本宫与诸位夫人小姐,联手陷害你了。”
大长公主语气平缓,仿佛是在说今日的天气不错。
可落在柳婵娟的耳朵里却像是黑白无常在对她索命!
她浑身抖个不停,几乎整个人都趴到了地上!
“民女并无此意,我刚才是脑子不清醒说了浑话,我想说的是……”
沈瑶华快被气疯了。
她此刻只恨方才没有亲自动手,给了她闹出大乱子的机会。
唯恐柳婵娟再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来,使了全力往她嘴上踹去!
柳婵娟两颗牙齿当场被踢飞,歪着下颌,满嘴是血!
“一群废物,还不快点把院子里的脏东西清理干净。”
几名侍卫小跑过来,抬着浑身是血的三人消失在院门外,仆人们则动作利落的收拾起来。
很快,院子整洁一新。
厨房那边也送来了新的吃食。
只是弥散于花香中的血腥味久久未能散去,饶是众人有心与大长公主交好,也实在难以提起兴致。
宴会很快草草结束。
……
大长公主府后院。
姬墨离抿了口茶,看向坐在对面时不时偷瞄自己一眼的沈瑶华,无声叹气。
“郡主可是有话要说?”
许是没有想到她会察觉,沈瑶华手上一哆嗦。
险些打翻了茶杯。
手忙脚乱的放下,她张开嘴,努力了好几次,才把心中想好的说辞道出。
“姬小姐,今日给你带来诸多困扰,我深感抱歉,日后你若是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本郡主必定鼎力相助。”
古往今来,天子脚下无庶民。
在这遍地都是达官贵人的京城,除去大长公主府外,最炙手可热的就是沈瑶华身后的安平侯府。
能得她的青睐,都已是不少世家大族梦寐以求之事。
更何况是如此大的一个承诺?
候在一旁的仆人皆是吃惊不已,落在姬墨离身上的目光也多了几分艳羡。
这位姬小姐还真是好运气。
与他们的反应相比,作为当事人的姬墨离却是神色如常,甚至连语气都不曾有半点变化。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况且郡主也是被有心之人利用,因此无需为此事感到介怀。”
沈瑶华虽说识人不清,倒也不至于连恭维与真心话都分不清。
当下越看姬墨离越发顺眼,解下自己腰上的玉佩,就往她的手里塞。
“难怪殿下会对你另眼相看,你确实比京城中那些整日都想着攀龙附凤的人有趣多了,这是本郡主的玉佩,你拿着,可以随意进出安平侯府。”
姬墨离并不想与因果之外的人有过多牵扯,推拒:“多谢郡主好意,只是这玉佩实在太过贵重,还请郡主收回。”
沈瑶华不知她的心中所想,只当她是不好意思,因此态度也强硬了几分。
“东西既然送出去了,就没有拿回来的道理。”
话说到这个份上,姬墨离没再推迟,吩咐秋露把东西收好。
见状,沈瑶华顿时喜笑颜开,正想同她再说些什么,李嬷嬷从外间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