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番犹豫之後,悄悄伸长手,指尖轻微碰触曾纽柔发,严斯谨更觉痛苦。
「老板,你还在生气吗?」
似是察觉到严斯谨温柔的举止,趴在严斯谨上方的曾纽好像一下又起了劲,俯在严斯谨腿间的性器又有抬头的趋势。
没有声音,严斯谨别过脸。
曾纽摸不清自己的心,突然就拉大严斯谨双腿,借著刚才已经连续好几次性事遗留的白液,沈入对方体内。
贯穿摇摆的动作再次开始,「老板,我明天就要走了……你难道不会舍不得我?」
「……唔……嗯嗯……明、明天什麽时候走?」
亲吻严斯谨的胸口,舌头掠过已经充血颤抖的乳首,曾纽言语糊涂、声音发闷,「下午三点。」
「……我,嗯嗯……不会送你……嗯……」
「我知道。」抬起头,黑瞳比钻石还要璀璨,曾纽的眼慑住严斯谨。他慢慢吻上严斯谨的嘴唇,并未抗拒或配合,曾纽侵入严斯谨口内。
他是要走了,所以就这样吧,那样也好……不断告诫自己,严斯谨的身体也再次燃起渴求,唇舌与其激烈交缠。
深埋於严斯谨温暖的体内,曾纽不断变化各种体位,不知餍足地夺取一切。
是最後一次了,所以就这样……听见自己可耻的呻吟,严斯谨重复安慰自己的话。庆幸对方终要离开、厌恨自己的下贱,或是仍有依依不舍,严斯谨无法在混乱的心情中找到出口。
只有床依旧在动,下身依旧咬紧曾纽的性器,一屋子的粗喘呻吟淫靡,毫无止境……
严斯谨被毫无节制地索求了一个晚上後,最後怎麽睡著的都忘记了。醒过来的时候,床上只剩下他一个人,以及一床的狼藉。
又是如此不负责任,严斯谨想起,除了昨天曾纽下午折回来时替他清洗身体外,其他时候弄得再荒唐,他都不会想到替自己做一下这些後事。
支撑全身酸痛和内心的羞耻,严斯谨勉强清洗了身体後,如平时一般继续开店做生意,仿佛从未认识过一个叫「小牛」或者「曾纽」的人。
三点的时候,他抬头望了一眼时锺,似乎是为了确认曾纽真的离开了一样。
他的心逐渐安定下来,严斯谨想,他终於自由了,只是从此以後都将再也见不到那个恶魔,以及那个可爱少年了吧。
超市又变回原来的景象,仅有严斯谨一人打理经营。
替他送货的工人好奇问起他的帮手去了何处时,严斯谨也回以淡然舒心一笑,「他走了。」
「噢。」对方仅给予一个简单的回应──毕竟他们毫不相识,唯独拥有的只是几个照面。
这也如同他与曾纽的关系,严斯谨想,他对这个叫曾纽或小牛的人而言,终究只是人生里的过客。
抱著这样的认知,在第二天半夜时分接到曾纽拨来的电话时,严斯谨的确相当诧异。
曾纽的话他早不信了,却没料到对方真的履行了那个谎言──打电话给他。
「喂,老板是我。我到美国了,你好吗。我时差还没调整过来呢。」
严斯谨不禁瞄了一眼闹锺,发现已是半夜十二点,叹息曾纽竟不知道他这里是黑夜、会打扰到睡眠;然而,曾纽怎麽会介意这些细节?这样想通後,严斯谨摇一摇头,打开台灯,将电话搁在耳边,很轻地「嗯」了一声。
曾纽却很高兴,开始谈论他今天回学校的事情,严斯谨本在睡觉,带著睡意的他也未听进去多少实质性的内容,只是随便地敷衍应声。
出乎意料,曾纽丝毫不觉烦扰,他就像个第一次使用电话的人,源源不断地对著话筒说话。乃至到了後来严斯谨也不确定他到底有没有在发出声音,仅依稀记得结束通话时,曾纽说他要上课了,然後就挂了电话。
微微苦笑一番,严斯谨觉得一切都很荒唐,他并不指望曾纽的来电,可这个家夥却像是赏赐他一般地打来电话,扰乱了严斯谨的睡眠不说,其他的事情也必须由他主宰。
瑟缩一下肩膀,严斯谨忽然有些恐惧,曾纽真的去了美国,可为什麽还能够像现在这样纠缠他、操控他?
他真心希望,电话不要再打来了。
可是,第二天半夜的时候,电话再度响起。
到达美国的曾纽摇身一变,仿佛又变为小牛,他诉说的语气总是很真挚,交谈也颇为热情,严斯谨差点再度产生错觉,可一闭眼想起对方曾做过的恶事丑行,他又告诫自己必须清醒过来。
他想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