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三十五岁了,不再年轻,没有那麽多的时间与资本和那人耗了。
他更不会再一次傻到相信曾纽对他的好了。
严斯谨早怕了他,也不信他了。
他不恨他,从没恨过,只是怕他,怕这样一个随口就能说好几个谎话的人又来骗他。所以无论曾纽做什麽,他都不可能再信他了。
新闻和报纸又是接连好几天持续报导综合医院的事,关於什麽新制度和新设备,严斯谨读不懂这些,但还是看完了这些太过显眼的报导。
他忍不住想,曾纽是不是个很厉害的人,他谈生意做事的时候骗不骗人,还是……曾纽只骗他一个?
严斯谨还是有些了解曾纽的,对面的人一直监视他,那曾纽是不是也会坐在车上的哪里盯著他,他不住地怀疑。
所以,监视行为持续了一个月,他都没太吃惊。
所以,等他再看到那人的时候,他也没太吃惊。
他只是想,过了一个月才要把他抓回去?他本来以为,一个星期内曾纽就会食言。
曾纽走到杂货铺前的时候,严斯谨正在招呼一个买零食的小朋友。
他没来得及抬头,只是按惯例问,「请问需要什麽?」
把零食递给小朋友後,抬起头的严斯谨才注意到面前的人穿的是整齐的西服,而且是他熟悉的款式。
他正著脑袋注视曾纽,发觉对方好像比起一个月前,成熟内敛不少。
「又要抓我回别墅吗?」
曾纽只是淡淡一笑,至少他自己认为他笑得很真诚,「我来买点东西。」
错愕了一秒,严斯谨弄不清对方想搞什麽花样。
曾纽继续说,「呃,怎麽,老板怕没有我要的东西?」
严斯谨认定对方又在玩什麽无聊的游戏,於是,他沈默地盯著曾纽,等他本性爆发。
可是,曾纽却仅是继续往那个不大的店面里张望著,「给我十瓶水吧。」
严斯谨想,既然他要玩那就玩到底吧,便问,「什麽牌子?」
曾纽从来没买过水,根本不知道什麽牌子,随口答,「就拿最贵的那种好了。」
严斯谨只好拿了十瓶水,用袋子装好递给曾纽,曾纽抽了一张大钞递给严斯谨,严斯谨低头找零钱,曾纽却阻止他,「不用找了。」
本来就已没什麽耐性了,听到曾纽的那句话,严斯谨心里一下不高兴了,「你到底想要怎麽样?」
男人冷冰冰的不耐声音著实让曾纽吃了一大惊,他并不想怎麽样,只是受不了远远望著,所以才假装来买东西,好借机近距离见见严斯谨。他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麽,为何刚才好好的严斯谨忽然就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