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惊恐,眼里写满了害怕。
我把手放在她的脖子上,象是抚摸,「你知道吗?我在旅馆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是在想这一刻。」
她还想说话,却已发不了声,「亲手杀了你的这一刻。」
手上的力气不断增大,直到感觉到她的寂静,我知道,她终於死了。
我利落地处理了她的尸体後,就直接返回酒店。
怎麽看,我的样子,就只象是一个做完情事的男人,谁都想不到,我刚才杀了一个女人。
只因,HAN抱了她。
回到酒店,洗了澡,立刻爬上了床,想找支烟抽,才想起,刚才在London Bridge,烟已抽尽了。
於是翻来覆去的,一直没有睡好。
并不是因为杀了人害怕被发现,反倒是因为失去了不离手的烟,就象,没了HAN在身边的日子。
我只好站起来,披着睡袍,站在落地窗前,对着外面略剩的几许灯火发呆冥思。
想起那些在孤儿院的日子,想起和HAN在一起度过的二十年,而最幸福的,或许只是起初的十年。
我和HAN都是孤儿,HAN比我大上两岁。我还在婴儿的时候,就见到了HAN。
我们在同一天被父母遗弃,送进了孤儿院。於是,在婴幼室的时候,我们第一次见面。这些事情,全都是後来的HAN告诉我的。
他还告诉过我,「不要哭,我就是你哥哥。」
一直到十岁,我和HAN从来没有离开过孤儿院。对於我们来说,整个世界除了彼此外,毫无他人。
记得以前HAN总是唱歌哄我入睡,而从十年前开始,他再未做过此事了。
因为在我十岁那年,也就是HAN十二岁那年,我们永远地离开了孤儿院,也永远地获得了现在的名字。
他叫「HAN」,我叫「MARK」。
而之前,我们只有姓,连名字都没有。他姓金,我姓沈。
我们获得了名字,却永远失去了姓。我们,不复从前。
是十二岁的HAN带着我离开了孤儿院,也是他让我获得了现在的名字。
遇到了义父,於是我们从此成为杀手。
之後的十年,除了执行任务的时候,我们不再见面。
除了无尽地练习外,剩下的,便是杀戮的工作。
终於在两年前,义父的集团瓦解,我和HAN也离开了绑了我们八年的牢笼。
我以为我们获得了自由,只是怎样都没想到,我和HAN已经失去了过去的牵绊。
我们怎样都回不到过去。
「我们不要再见面了。」当我们重获自由的时候,HAN对我说。
「为什麽?」我睁着眼,底部满是疼痛,却怎样也掉不出泪来。毕竟,八年了,再艰苦再血腥的事後,我的泪腺早就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