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金,事成之後,就会把剩下的汇过去。」身体离开沙发,他把茶几上的酒又举起,啧啧地品了几口後才离开包厢。
听着房门合上的声音,我才站起来,看着有些生疼的手腕,忽然觉得有点窘迫,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後」吗?我走到吧台边,那张白色的纸片上只简单地写了三个字「白年谨」,歪笑一声,然後取出打火机,见着火苗先是小口地舔噬纸片的右下角,然後逐渐扩大,直到逼近手指,我才将它扔进烟灰缸里,看它逐渐灰飞湮灭。
雷厉行,寒城最大的黑道组织「雷行堂」的堂主,为人冷酷无情,阴险狡诈,汤与他颇有渊源,看来也是来头不小,不过,只要不和那样如冰般的男人牵涉上感情就好。白年谨,寒城政府的高级官员,不知道和雷厉行产了什麽纠葛,还需暗中找「天使」做掉,不过这不与我相干,我只管杀要杀的人,赚我该得的钱。
回到酒店,又是近深夜时分。
这次雷厉行给的赏金不少,是单很大的生意,我计算着,拿出电脑,开始策划起这次的计划。
HAN的脸瞬间在脑里划过,但那晚我跪在他脚边,在呼啸而过的车流边,给他不断口交的场景却怎样也挥之不去,本以为自己已经是厚颜无耻的人,却总觉得心口发慌,不甘的尊严似乎全都涌了上来,一下扑进卫生间,趴在台盆上干咳个不停,似又千军万马要从喉间溢出,「咳咳咳」,双手紧抓着边缘,指甲象要扣出缝来,
却怎样也吐不出来,最後只能无力地背靠台盆,逐渐滑落身体,「HAN…」
把淋蓬的水开到最大,我站在下面,任水一遍又一遍重重地打击着我,却也清洗着我,衣服都没有脱下,就只是任水不断地冲刷着身躯,用手指用力地在全身又扣又抓又戳,却怎样也挥之不去那些场景,HAN的味道令我一遍又一遍想起了两年间的很多个夜晚。
想着只是麻痹自己,只是寻找解脱而已,於是在纷扰的夜晚寻找一个又一个和HAN相似的人,细致的皮肤,美丽的脸庞,还有不食人间烟火的高贵和孤独,还有怎样都不肯屈服的骄傲,还有永远的冷眼相待,只是最终却仍要屈服在金钱之下。
只是一个夜晚而已,只是一次而已,但是我却象要杀人般地不断驰骋,不断驾御,「不准哭…不准哭…」欲望被颠覆,但是却不断命令对方喊我「沈」,不断抚摸,不断安慰,其他的都不需要。不想将东西留在陌生人的身体里,所以只是在最後一刻赶紧退出,喷薄在还穿着衣服的胸膛上,而他的也会源源不断地留在我的身上,有的时候,甚至汇成一股,沿着他的上衣或者我的皮肤蜿蜒而下,很淫荡的画面,很感官的画面,却都只是象梦魇般纠缠住现在的我。到了最後,却还是需要对方抚摸着我,细嫩皮肤的摩擦才能点起稍许安心,然後逐渐入睡,入睡到过去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