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廷泉听了又好笑又生气。
他觉得男人的样子更显低微了,像是卖身一样。
他粗着嗓子说:「怎么,有需要了?想男人了?」
看何顺平没回答,欧廷泉继续说:「难道没有男人真的不行?下贱。」
何顺平听了,脸色已经从红转了白,难以置信地看着男人的嘴唇,觉得男人优雅地骂他「贱」的样子理所当然,就好像他真的下贱一样。
才一秒,何顺平就转了念头,不是男人说他说得贱,而是他真的贱。
没错,他何顺平的确是贱,真的贱……何顺平拼命止住身体的颤抖,和男人说着:「我、我走了」后,一下冲出了欧廷泉的公寓。
欧廷泉并没有拦住男人,但男人要哭出来一般的表情却令他心口发闷。
他不断告诉自己没事没事,硬是冷着脸走到浴室边上敲了门,「我进来了。」
何顺平失魂落魄地走到马路上,风刮在脸上,很疼。他蜷缩了身体,招手拦了半天才上了一辆计程车。
车上的窗没关紧,风又持续地刮着何顺平的脸。何顺平按捺不住,终于用手指小心擦了一下眼角。
等下了车回到家里,他像是灵魂都被抽掉了,坐在床沿边上半天,又不断想着男人说他「贱」的样子,脑子里好像有几百个声音一直在喊一样。
他受不了似地坐到桌子边,抽出一张CD,颤巍巍地放到CD机里,按了播放键。
——他自己贱,倒贴上来的。
眼泪终于还是掉了下来,不偏不倚地掉到了何顺平的手心里,冰凉的感觉蔓延到整个身体。
欧廷泉进了浴室门后,从俱乐部找来的清秀男人正洗到一半。
欧廷泉关了莲蓬头,拉着男人就压在墙壁边上亲吻抚摸,像是立刻要进入男人一样。男人被欧廷泉的样子微微吓到,扭着身体的时候,欧廷泉却自己停了下来。
他盯着男人看了半天,慢慢说道:「钱在我外衣口袋里,自己去拿,拿完就走吧。」
欧廷泉等男人离开后,站在浴室里半天。
他不是没有欲望,但只对着何顺平有感觉一样,他找了神情相似的男人,却因为何顺平的一个表情全失了兴致。
他现在心里想的只是能够抱住何顺平,让他别再露出那样的表情,要么微笑要么就哭泣吧……
何顺平坐在桌前半天,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忽然就觉得背后一个温暖的拥抱,然后是热悉的声音,「何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