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问,转身从院旁,拿着镰刀和大竹筐,就出了院门。
沈年年看着沈大山离去的背影,自从起床,对自己的孩子不闻不问,如此的冷漠,又刷新了沈年年的认知。
过了两刻钟,院子被敲响,沈年年快步走了出来,看到张大的身影,忙打开院门,把他请了进来。
“张爷,您来了,稍等,我让我娘出来。”沈年年咧嘴说道。
回到屋内,看到柳氏忙碌的身影,轻声说道,“娘,我把自己卖给人家做粗使丫鬟,得四两银子,你拿着三两银子,等爹和奶问起,你就说二两银子,自己留一两以备不时之需,余下一两,我随身带着,等我发了月钱,再差人捎回家给你。”
沈年年一口气说完,只见柳氏脸色刷的惨白一片,眼泪就簌簌的滚落下来,颤颤巍巍的伸出手,上前抱紧她,不断的捶打着她的后背。
“娘的大丫,你这不是挖娘的心嘛,你怎么舍得离开娘。”哭喊着,眼泪滴落在沈年年的脖子上。
沈年年任由柳氏发泄着情绪,低声劝慰,“娘,奶早就跟人牙子打听了,想把我卖出勾栏院,好给小姑买头花和新衣服,我现在主动卖去富裕人家,做粗使丫鬟,做的也是家中的寻常的活计,还能每月得银钱,到时捎回家中,二丫和小石头,就能吃饱,我也不会被卖去勾栏院了。”
柳氏听罢,哭的更凶了,压抑的情绪,低声的哭泣声,把在院子里玩耍的二丫和小石头引了进屋,看到柳氏哭,两人也泪眼汪汪的样子。
“娘,我签的是活契,等攒够钱,我再赎身,到时候就能回家了。”又轻声跟柳氏解释着,“娘,快别哭了,要不小石头和二丫都要跟着一起哭,您帮我收拾件换洗的小裤,张爷还在等着呢。”
柳氏忍着悲痛,打开木头箱子,拿出两条补了又补的小裤,又把唯一的嫁妆一朵绒花,跟小裤一起包在麻布包袱内,打包让大丫带走。
张大拿了四两银子给沈年年,沈年年留下一两,把其余三两交给柳氏,又低声叮嘱着二丫和小石头,“姐姐去赚银钱,给二丫和小石头买吃的,在家要乖乖听娘的话。”
两人泪眼婆娑的点着头,柳氏一手牵着一个送到村口,沈年年坐在牛车上,朝三人摆摆手,直到看不见人影,才回头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