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动灯罩内的油移向一侧,覆盖住整个火焰,隔绝空气,火苗猛然攒高然后忽然熄灭。握着火把的卫兵重重地啐了一口,伸手摸摸被油浸透的棉芯,摸着黑向着弗兰德来的地方走去,想要另找一把油灯。
弗兰德清晰地感觉到,在油灯熄灭的那一刻,夏拉蒙的呼吸变了,仿佛一瞬间进入警戒状态,呼吸变得无声但是绵长有力,似乎在积蓄力量,向着未知的危险施以重击。
弗兰德低低出声:“将军,我是弗兰德。现在,很多人诬陷你是犯人。所以,我想知道,对于真正的犯人,你有什么线索么?能不能确定他是不是法师?”
“弗兰德?”夏拉蒙的声音含着微微的惊异。
“是的,将军,现在没时间解释了,沙拉曼全城戒严,萨沙安培不可信,而我现在又没有什么头绪。您什么时候被关进来的?”
“是下午。昨晚我没有和凶手交过手,甚至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一晚上都非常平静。早上发现尸体的时候,沙拉曼士兵忽然冲出来,说我是嫌疑犯,起了冲突,下午,陛下手谕送来,让我服从沙拉曼安培公爵的一切命令,此事的调查交由他全权负责。”夏拉蒙的声音依旧沉稳,但是难以掩饰其中的隐藏的自责与愤怒。
风的元素带来脚步声,弗兰德微微皱起眉头,“知道了,将军,我要先走了。”
夏拉蒙双手握住铁栅,额头向前抵,碧色的眼睛在黑夜中熠熠生光,“千万小心,量力而为,不要给自己惹麻烦。”
弗兰德点点头,向后掠去,夏拉蒙一直注视着他在黑暗中逐渐消失的身影,直至卫兵油灯的灯光重新照亮这里。
弗兰德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人声鼎沸,纷纷议论着这次的刺杀事件,目前比较主流的说法是,夏拉蒙是一个色欲熏心的小人,在婚礼前绑架白玫瑰的阴谋被风狼用性命粉碎,现在又觊觎红玫瑰的美貌,利用职务之便欲行不轨之事,在遭遇反抗时双双杀死了新婚的一对恋人。
街上的阳光很温暖,弗兰德想起地牢里的阴暗潮湿,想起夏拉蒙双脚被镣铐锁住的样子。他想自己有些懂夏拉蒙为什么会因为自己是风狼之子而对自己另眼相待了,一个值得被尊敬的对手遭遇了这样明显的污蔑和误解,心里总会感觉非常不舒服,希望能够为他做一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