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画面之中,最后定格在他的脸上。那张被兴奋,恐惧和茫然扭曲掉的脸,赫然是属于——萨沙。安培!
“够了!”饱含愤怒与痛苦的吼声,萨沙双目尽赤,表情近乎疯狂。
犀利的剑势带起尖锐的风声,他大步上前,握紧长剑,狠狠劈向法杖上不断发出光芒的瞳石。
凌厉的剑势被法杖周围一层看不见的力量阻隔开来,萨沙随即倒转剑势,刺向面带微笑的帕里斯。
神秘的音节从淡色的双唇中吐出,巨大的龙卷风把萨沙重重地推了出去,撞在伊拉瑞的神像之前。
“不要太天真了,阁下。看清楚,我可不是那个愚蠢地爱慕着你的风狼。你可不要用那个懦弱无能的家伙的标准,来衡量我的实力!”再也不屑于掩饰语气中的嫌恶与自负,帕里斯把法杖横在胸前,俯视着兀自跪坐在地上的剑士。
“你和弗兰德,究竟有什么关系?”断断续续的声音。
“什么关系也没有,所以不用担心,我完全没有任何兴趣为他报仇。”帕里斯的语气忽然柔和下来,充满引诱的味道,“这块瞳石里的事情,我可以让它永远成为一个秘密。只要,您愿意好好配合我,尊敬的,公,爵,大,人。”
回答他的是无声的静默。
帕里斯从怀里掏出一卷小小的羊皮纸,“只要您确实地履行上面的事情,我可以现在就向伊拉瑞起誓,事成之后,我一定会毁掉这块瞳石,如何?”
依旧是一片令人尴尬的静默,良久之后,萨沙缓缓起身,走上前去,接过帕里斯的羊皮纸。他的表情被长发遮住,难以看清。
在他的手指触碰到羊皮纸的瞬间,帕里斯忽然把手向后缩了一下,避开了他的碰触。彬彬有礼的语气中隐含威胁,“给您一个忠告,最好不要想打暗杀我毁掉瞳石的主意,否则,我可不知道,结果究竟会怎样。”
萨沙的手在半空中顿了一下,最终还是接过了羊皮纸,向着教堂之外走去。
昏黄而柔和的光线,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最终完全隐没在一片黑暗之中。
帕里斯轻柔地抚摸着法杖,凝视着安培家族的家主那颓丧的背影,露出满意的微笑。
在他的正上方,伊拉瑞的塑像依旧带着慈和的笑容,微微低头,俯视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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