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承脸上难掩喜色,快步跟上到后院,见到后院正在下棋的男子时,眼中闪过狐疑之色。
“阿渊,他叫张承,要来店里当小厮。”
“在下张承,见过老板。”
他以为眼前的男子才是南纸店的老板。
棠渊转过头:“我不是老板,她才是。”
瞧他疑惑,棠叶接过话:“他是我夫君,也是老板。”
张承了然,站在边上,毫不介意棠渊的打量。
直觉告诉他,面前的人绝非普通人,眼神犀利,仿佛能看穿人心,让他不自觉的紧张起来。
“你读过书。”
“是,在下参加过科考,可惜没本事,落了榜。”
棠渊瞥了他一眼,转头看向棠叶:“叶儿,你去买菜吧。”
“哦,好。”
等她走了后,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我不喜说谎之人,你走吧。”
张承浑身一怔,望着他的眼神微微睁大,惊叹他的洞察力,竟然知晓自己撒谎了。
他苦笑一声,低下头:“在下......在下并非有意说谎,只是有些事适合深埋在心底。”
棠渊落下一颗黑子,语气淡淡:“张冠清是你何人?”
“你......你怎么会知晓家父的名讳。”
他的心里又是一阵惊涛骇浪,瞧他面相,很确定自己并没有见过。
方才初见时,觉得他的面相阴柔了些,倒没有其它不对的地方。
“请问老板,你是怎得知晓我家父的?”
棠渊依旧是淡淡的语气:“没见过,只是偶然听过,随口一吻,没想到是你父亲。”
他记性好,有次和太子乔装出宫,路过一间厢房时,听到里面在密谋什么。
厢房里的人一点不顾忌,说话声很大,好似不怕人听见。
转头看他一眼,心想他就是那些人下手的目标。
太子好奇,让他派人去查,查到张承出生寒门,家中竭力培养,在书院中甚得先生心,引得一些不如他的富家公子哥嫉妒。
后来科考中遭算计,被发现带小抄,名声尽毁。
张承低下头:“原来是这样。”
他父亲卖了家中祖产和房地,来到京中买了一处破宅子,供他上学院。
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光宗耀祖,结果被人算计,再也无法参加科考,父亲得知后一病不起,没多久便去了。
而对方有权有势,根本不是他能对付的,换来的是一顿羞辱和暴打。
“老板,在下诚心想在铺子里帮工,若不相信在下的本事,可试用在下几日。”
棠渊轻声回应:“明日铺子开张,你过来吧。”
张承面露喜色:“多谢老板,明日在下一定早点到,不打扰老板下棋,在下先走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手中的棋子僵在半空,望着他的背影。
不问月钱如何,他也没说自己一定会留下他,瞧他的样子倒是信心满满。
棠渊收回目光,继续一边下棋,一边等着棠叶回来。
张承想得简单,他身边认识几个寒门子弟,可以介绍他们来店里光顾,既帮了自己,也帮了他们,两全其美。
棠叶去菜市买了菜,回来给桃红:“你去做饭,我来关门。”
今日住在铺子里,明日早点起床开门。
“是,夫人。”桃红接过,往厨房去。
关好前铺的门,来到后院:“阿渊,他怎么样?”
“试用几天,明天一早过来。”
“你看人准,要是不错就留下。”
棠渊点头,伸出手:“叶儿,你觉得他的相貌如何。”
棠叶瞬间知晓他在想什么,打趣道:“怎么,你怕我看上他啊?”
“没有,只是问问而已,你不想说可以不说。”
他嘴上如此说着,心中早已升起危机感,带着难受,心口胀胀的,不舒服。
“他相貌不错,谈吐优雅。”
棠叶捏起他的鼻子,板起脸:“棠渊,我在你心中是朝三暮四的人,还是水性杨花的人?”
她有些生气,这副样子是不信任她?
棠渊急了:“叶儿,我不是如此想得,我......”
“哼,不是?那你为何说这样的话?”
松开捏着他鼻子的手,气呼呼的要转身离开,被他一拉牵住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