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底一处,数以百计的弓箭聚集屹立于此,好似箭冢一般。
不想那撕咬隐江的三只猎豹最后竟救了他一命,替隐江挡住了致命部位的弓箭。
猎豹皆已洞穿,在隐江身上留下无数的血洞,仅留一丝气息。
大王扒开还未来得及躲闪的士兵,疾步至隐江身旁,却呆立在原地。
国舅紧随其后,触目也是惊心不已,“还只是个少年,何至于此,何至于此”。
御医是一个几乎快要秃头的老头子,几乎垂直的岩石壁于他而言实在是难于登天,此刻卡在当中进退不得。
红衣侍卫从山谷上跃下,一把揽住当中的御医,那老头子受到了惊吓,瞬间尖叫声响彻山谷。
待侍卫将人送至隐江身旁,老头子那仅有的几根绒毛也被吹没了。
老头子强装镇定的调整了一下情绪,习惯性的想要将几缕秀发盖住光亮的头顶,一阵摸索竟然没有摸到,脸色瞬间乌云密布。
背后的红衣侍卫正努力的管理着表情,后槽牙都被他咬得咯咯作响。
大王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老头,你适可而止些吧,人都快死了”。
老头却不搭理,非要回身怒瞪一眼红衣侍卫才肯罢休。
“大王不必担心,有我在,他死不了”。
老头将身上的挎包取下,又是一阵摸索,这番磨蹭,连国舅都不觉微微皱眉。
恨不得将他这不大的包包尽数倒出来翻找才好。
大王正欲发作,老头子碎步上前,将一枚小药丸送进隐江嘴里,用手揉搓揉搓使药丸顺利咽下。
“这就处理好了?”国舅有些愣神的说道。
“好了。”
“那么重的伤,这就好了?”
“国舅爷,你若不信,你行你上呗”。
一阵沉默。
大王指着远处的马匹对老头说,“再看看那一位”。
老头子不光腿脚不行,连视力也是有些令人捉摸不透。
当下眯缝着一双眼,随即又叹了口气,“老头子医人还行,这畜生着实有点难为人了吧,您这大材小用也未免太显目了吧”。
红衣侍卫实在是不堪其扰,不等老头子说完便一把抱起,送至老太太跟前,一溜烟又回到大王身后站着。
山谷内又是一阵尖叫声,“臭小子再搞你爹,看我不扒了你的皮!”声音久久回荡。
“大王”,国舅爷抱拳跪下,“请将少年安置我府上吧,我定全力救治”。
“这老太太你安不安置?”老头子这下听力却是极好,大声询问道。
“安置。”
“那我也去你那安置安置!”
王后处,国舅正一脸严肃的站在王后对面。
“你这些年胡闹至此,能不能收敛一些!”
“你凭什么叫我收敛!”王后一脸委屈的说。
“你知道大王有多久没来我的寝宫了吗,若不是庆典、祭祀非要夫妻同去,怕是他那张脸,我都快忘了!”
国舅哀叹一口气,“你好自为之吧”。
正欲跨出门外,国舅还是问出了心中那句,已知晓答案的问题。
“他是大王的儿子,是吗”。
王后不语。
三日之后,老太太醒来,入眼处皆是金碧辉煌,门外传来对话。
一声音说,“涂神医,你整日守着这老太太作甚,再不去查看那少年,国舅追问下来,我不好交代啊!”
“有我在你怕个锤子,你们七八个大夫、侍女整日围着还嫌不够多吗。”
那声音又说,“涂神医你要过去守着,我们大可都离开给您老人家让地方。”
“不必不必,这里就顶好了,你忙你的去吧,不用整日跟着我,我还得喂药呢”。
说罢,便机灵得像只兔子一般溜进屋子里,末了还说,“这里不需要你帮忙,快去照顾那小孩吧。”
随即关上了门。
老太太听到了门外的声音,一阵茫然,自己这是在何处。
那老头子端着汤药走到跟前,看见老太太醒了,开心的笑了。
“老婆子,你醒了”。
老太太听着这一声老婆子,一阵茫然,又顿感亲切,微微转过头看向身旁这人。
瞬间热泪盈眶,“老头子,竟然是你,你这么多年都跑哪里去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老头子也是鼻子一酸,老泪纵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