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严阵以待，迎接她的审视。只有一道诚挚而热烈的目光毫不遮掩地落在她身上，那亮晶晶的眸子中只有她一人。姜且就这么忘乎所以地盯着堂上开堂断案的女青天，心中梦圆了一点又一点。

李璟序冷声发令：“京都鬼事传自何日起售，由何人接头送货，此人是男是女，是何年岁，相貌如何，接头地在哪里，如何接头，劳烦诸位写详细一些。”

差役给每人递了一张纸一支笔，便让他们伏在地上写，不得交流，不得互看。

写好后，全部呈了上来。

李璟序一张一张看过去，眉头蹙得越来越深。二十几名书贩竟写出了上百个接头人，每一个都写得细致入微，恨不得连多少根头发丝都写上去，却没有一个能写出话本的作者！

是谁在戏耍她？

“去查，每一处，每个人，都不允许放过。”

李璟序给了慕容雪一个眼神，他立刻会意，将所有人都带进了牢狱。只是没有枷锁，提供的吃食也都与他们自己无异，仿佛只是暂住。

第二日夜，方扶析搜刮了满满三大箱话本回来。此书销量极好，他搜查过程中没看出谁有异样，这么多人也不好全数抓了。

万幸的是，没有再死人。

这一夜就这么悄悄然地过去了，静谧得让人心中难安。

教坊司，却有人一夜无眠。

苏落儿死了……

她不敢想。

手中紧紧捏住的簪子是她傍身的武器，分明身体已经颤抖如筛，那双暴露在黑夜中的眼睛却没有一丝怯色。慕容雪推门而入之时，险些怀疑自己将这弱女子的恐惧看走了眼。

她的簪子被人夺了去，几乎在同一时间她站起身，单薄的衣衫勾勒出女子玲珑的曲线，在朦胧的月光中叫人浮想联翩。

慕容雪背身给了自己一巴掌才压抑住心中燃起的无名之火，语气也不自觉地急躁起来，“你就是前日与苏落儿起争执的舞姬？”

女子瑟缩地点头，眸中泪珠似开了闸的洪水，瞬间覆满巴掌大的小脸儿，我见犹怜。

从未有人见过这样美的女子，她站在原地，如惊弓之鸟，颤颤巍巍，仿佛看一眼都是亵渎。

慕容雪好不容易找回一分理智，强撑着肃意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家……江上歌。”

“带走！”

这一声令划开昏沉的天幕，行人勉强看见脚下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