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岳回来的时候,阎埠贵在侍弄他自己种下的那些花草。
说白了其实就是阎埠贵附庸风雅罢了。
他是个小学教员不假,有些文化也是真,但属实算不上什么高雅的人。
更何况只是摆弄了些花草,也不会花费什么大量的钱财或是人力物力。
既能彰显自己的身份又能不花 一分钱。
何乐而不为呢?
阎埠贵一边浇花一边想着三大妈刚刚同他说的话。
三大妈仔仔细细将上午的事情同三大爷叙述了个一清二楚。
三大爷听完对这赵岳的表现感到了些许的惊讶。
同时他自然也知道了家里被打扫得干干净净是因为赵岳的一句话。
其实家里有蟑螂不丢人,但是阎埠贵觉着,自己好歹是个小学教员。
这要是被人传出去蟑螂是从他家里跑出去的,还不得被笑话死。
还小学教员呢,自己家里都不干净生了蟑螂。
这可太不文雅了。
赵岳就是在这个时候进来的,身边还凑了一两个人。
阎埠贵本来还觉得奇怪,但是看到赵岳手里的兔子后才惊觉那几个人是想从赵岳手里换兔子的。
他觉得不行。
先不说这亲疏远近,怎么想都是他们家挨着赵岳家近。
但拿今早来说,三大妈还给了对方一碗米汤和一个窝头呢!
更何况是这赵岳自己主动说等他找到吃的一定会还给他们家的。
于是这阎埠贵理所当然觉得这只兔子就是赵岳给他们家拿的。
馋,那是真馋啊。
在这个米汤都清汤寡水不敢放太多米粒的时候,有只肥嫩的兔子可真是无法比拟的存在。
所以,在赵岳打发完那两人回去后,就看见阎埠贵站在那里不知看了多久。
他本想点点头打声招呼回家,却被阎埠贵给叫住了。
“小赵啊,醒了就好。”
“前两天你在房里没声,我和你三大娘可担心坏了。”
“今天喝了棒子面熬下的汤又吃了窝头感觉咋样?”
“呦,手里还有只这么大的兔子。”
“是你自个儿下午去抓的啊?”
好家伙,说了那么多有的没的,原来兜兜转转半天是在这儿等着他呢。
还怕他不给,硬是扯到了早上三大妈给他点吃的的事情上。
赵岳皮笑肉不笑:“三大爷前两天忙,没时间看我一眼,自然也不知道我今儿能好起来。”
“我这能活啊,全靠天意。”
“我命硬,老天爷都不收啊。”
“这不下午去西山转了趟。”
“可不就凑巧碰见抓了只兔子让我活下去嘛。”
这明里暗里都在说阎埠贵之前不闻不问,现在看对方有兔子了就往过凑。
顺带还暗地里表明这兔子是他用来活命的,要是想抢这只兔子,那就等同于要他的命。
阎埠贵被气得不行。
尽管从自己婆娘嘴里知道了对方好像变得不太一样了,终究是现在才对对方的不一样有了更准确的了解。
他尴尬地笑笑:“嗨,这是哪儿的话。”
“这不是想着你刚病好,让你多休息休息。”
“更何况你也不是个会烧饭的。”
“今儿不如晚上就在这儿吃了。”
“让你三大妈好好给你把兔子做了补一补身子。”
这感情是看一条路走不通打算走另一条了。
那这阎埠贵可是打错主意了。
尽管因为三大妈真多给了他一个窝头而的确对他们没报什么恶意。
但两家关系也实在好不到如此地步。
而且该说不说,他也听院里人说了几句。
说那些蟑螂啊就是从阎埠贵他们家跑出去的。
好在上午赵岳虽说是只提醒三大娘一个人,但在场的也基本上都清楚,回去就都打扫了一遍家里。
彻底杜绝了再有蟑螂的隐患。
说句不好听的,阎埠贵家的粮食也不知道有没有被那蟑螂糟蹋。
让他去吃,他可实在吃不下。
于是赵岳摆了摆手:“多谢三大爷的好意,我心领了。”
“我这伤风还没好,别到时候一张桌上吃饭把病气过给了你们。”
“那多不好啊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