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是我错了。”
作为凤鸣学宫宫主,几乎无人见过谢雨梅这等模样。
梨花带雨,眼神凄苦,再无以往霸道威严。
“但这一次,你真的不能去,实在不行,等月灵复苏,我来消耗本源,恭请月灵,询问她的意见,好不好?”
若邹鸿延真如此做了,待月灵脱身,必降下责罚!
任何人都护不住。
“不好。”邹鸿延轻轻摇头。
真到那时,林天成跟此界的缘分,便彻底断了。
林奇正无法入学,怕是带着自己的族人亲友,离开此界了,另寻他界了。
圣人,在哪个尘界,都是受欢迎的。
“至少从我这里,用力让他有所挂念吧。”
邹鸿延轻声呢喃,无人能听清。
“你若敢去刻名,我谢雨梅就休了你!我们再无任何瓜葛!”
谢雨梅声如凤鸣,响彻整个月灵殿。
“雨梅,是我对不住你。”他深深的望了一眼谢雨梅,转过身去。
“从今以后,你我缘尽。”
邹鸿延离开了议事大殿。
“我在你心里,就这么无关紧要么?就不肯为我退让一次?”谢雨梅惨笑一声,离开月灵殿。
其他宫主心绪复杂,接连离开。
邹鸿延来到后殿中,从大长老公羊泰然手中接过月华笔。
此世间唯一,能在月灵石上刻字的器物。
“之前都是大长老私自刻名,刻得还是学子名,都受到了百世折磨,你本无资格刻名,又是刻教习名录,坏了无数规矩,若月灵脱身后察觉,恐怕那责罚更令人心恐。”
公羊泰然依旧试图劝阻老友,不要做傻事。
“老羊,出去吧。”邹鸿延笑道。
轻叹一声,公羊泰然落寞离开后殿。
往后,怕是少一老友。
邹鸿延手持月华笔,在最下方刻下了林奇正名字生辰,最上方刻上林天成名字生辰。
月灵石月光大盛,接着渐渐平息。
林天成的名字,镀上了金色,林奇正的名字,则还是黯淡的白光。
两者身份,被月灵石所认下。
但月灵怕是不知,否则顷刻就要现世,捉了邹鸿延生魂。
月灵暂时无法察觉此界情况,是他们九大宫主所探明的共识。
邹鸿延盯着月灵石最上方,“林天成”三个大字,思绪纷杂。
他对林天成的了解并不多,不知其心性,不知其经历。
但他知道,十七岁的圣人,未来有无限可能。
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尽可能的,让林天成在此界留下更多羁绊。
倘若有一日,林天成身临三千世界强者之列,会随手庇护九洲尘界,保万世太平。
但林天成同样有可能,一辈子困顿于圣人境。
同样有可能,林天成在此界没留下什么羁绊,不在乎九洲尘界的死活。
亦或者,在林天成追寻道途的路上,早早败亡。
太多种可能性,但邹鸿延依旧以自身性命为赌注,全部押在了林天成身上。
胜,则邹鸿延被囚于月罚宫,受无尽折磨,但九洲尘界万世太平。
败,则邹鸿延被囚于月罚宫,受无尽折磨,摇摇欲坠的九洲尘界,不知何日顷刻灭亡。
一如消失的无数尘界。
“赌,真乃人生一大乐事!”
邹鸿延大笑三声,走出月灵殿。
而此刻,林天成还不知,自己这紫衣教习身份,将林奇正送入学宫的特权,在九大学宫根本不存在。
是邹鸿延为他量身定做。
此刻,他正在凤鸣洲的凤鸣山中。
为小麻雀找个师父。
“雀儿,你怎么不开心?”林天成逗弄着小麻雀,却发现她怎么都开心不起来。
蔫头蔫脑,懒得搭理自己。
“雀儿这是怎么了?”林天成将小麻雀捧在手心,细细检测一番,发现小麻雀身体无恙。
“真可爱,每次检查身体脸都红。”林天成笑意盈盈。
“像个害羞的女孩似的。”
小麻雀大怒,利喙连连啄在林天成手掌。
“好疼!”林天成一脸肉疼模样。
小麻雀急忙停下,关切的大眼睛望着林天成。
可马上,她就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