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微微亮,依稀能看清五指,门外人在大喊“秦大人回来了。”
“秦大人回来了?”
“回来了,回来了,秦大人回来了。”
终于盼回了秦大人……
“秦大人……”商十安看着眼前这个他只见过一次面的姑父,冷淡地说道。
“十安……”那男子摘下官帽,递给身边的人,走向商十安。
“现在长这么大了,还是我与你姑母成亲那日见过你,想来也有好几年了。昨日你们来府中探亲,可巧衙司里有事竟推托不开,本已经告了假,奈何事务紧急,实要亲自处理才好,十安莫怪!”秦大人说着就向身边人要茶水来喝。
抿了一口茶水,抬头望见商十安身边的三弦,又对商十安说道:“我虽不曾见你,也是听说你在府中不惯丫头们伺候,今日身边这个,倒是不俗、不俗,还是我大侄儿,这好眼光,不白瞎,一点都不白瞎。”
三弦心里想笑,又无法言表,这……怎么和想象中的秦大人不同。
“丫头,本大人是夸奖你呢!我们府里就没有这样的人,我好大侄儿,可是眼光毒辣着呢!”秦大人说笑间,又饮了一杯茶水。
“我姑母怎么样了?”商十安问道。
“怎么?你们昨日都到了我府中,难道还没见过你姑母,竟问这样的话?”秦大人诧异道。
三弦见他如此真诚的发问,倒像是个不明原因的样子。
“回秦大人话,我们昨日也是赶着想去后院,不过……”三弦说道。
“不过什么……难道还有人阻拦你们不成?罢了,我听闻我府中来了刺客,惊扰了你们,这是怎么个回事?”秦大人扭头看向秦府管家。
秦府管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说道:“昨夜二夫人安排商公子几人住下了,大家昏昏沉沉中,半夜竟来了刺客,这……小人不知怎么回事啊?”
“好,待我慢慢查来!”秦大人又笑着对商十安说道:“十安,走,我们去你姑母住处,瞧瞧她去。”
秦大人说着就要带着商十安等人往后院走去,就要踏进后院拱门,有人来禀:“大人、大人。”
“什么事儿,慌里慌张的?”秦大人问道。
“是小公子?”
“小公子怎么了?”
“小公子被昨夜刺客惊吓住了。”
“可请了大夫了?”
“大夫在了,二夫人心里害怕,请大人过去一看。”
“大夫来了,就让大夫看嘛!我哪里会治病,你夫人母家来人,我们先去夫人房中,待我们瞧了夫人,便过去。”秦大人说道。
“大人……”
“啰嗦什么?”
“是……”
几人刚刚迈进拱门去,就听见哭天喊地的声音:“可怜我的儿,有个狠心的爹,受了惊吓也不说来瞧瞧,只顾往前走去。”
秦大人闻听此言,回头道:“我的姑奶奶,你闹什么?夫人如今病着,这个家你管着,我不过是去瞧上一眼,你何必如此。何况……何况我大舅哥家十安也来瞧他姑母来了。”
“夫人体弱,我操持这个家,哪里怠慢了夫人不成?这一群人来势汹汹,不像是探病,倒像是寻过错来的。”
冤死也不曾有申冤之处,几人来到秦府,连个面都不给见,如今竟说出这样的话来。
商十安几人站在远处,回头瞧着……
三弦轻挑嘴角,心里暗暗道:“今日可算见得庐山真面目了,这二夫人到底是什么模样?”
那女子说话间,只拿着手帕遮了脸,又因秦大人体格健硕,挡在了前面,倒真不好看清相貌。
那女子说着一把扯了手帕,往前走了几步,扯秦大人的衣袖。
“这是做什么?这是做什么?你不好生在屋里照顾小儿,到这里胡闹什么?”秦大人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你现在嫌我胡闹了,当年我为了给秦家留个后,差点丧了命,那时你怎么不说我胡闹了?”那女子说完就要抹眼泪。
三弦这才看清二夫人的真颜,真真无颜女,怪不得府上都是些大龄丫鬟了,不是说娶妻娶贤,纳妾看颜,这……秦大人到底图些什么?
“二夫人确实是为秦府操碎了心,昨日我们来贵府,一个小丫头打碎了茶水,竟被撵了出去,果然二夫人治家有方,令人信服!”三弦故意道。
“你是哪里的野丫头?”二夫人掐着腰走向三弦,围着她转了一圈,鄙夷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