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开了恩,也当是酬谢,三弦手里握着雪儿的卖身契,就直奔后院来了。
商齐安就坐在庭院里念书,字字句句都是“之乎者也”,三弦懒得细听,只匆匆打了个照面,便飞奔着找雪儿去了。
“雪儿……”二人虽在一府,却如隔了千山万水,这么久才得一见,自然是喜极而泣。
三弦拿着卖身契当着雪儿的面一撕两半……
“姐姐,我回了家,你可怎么办?”雪儿抽泣道,她深知,高门府邸,这张纸虽轻,代价却厚重。
“走,我们回去……”三弦拉着雪儿的手就出了府门,直奔城东而去……
来到巷子口,遥遥望去,一个妇人正坐在台阶前。
“母亲……”雪儿狂奔而去……
“雪儿……”那妇人起了身。
三人见面,自是喜不自胜,搀扶着进了屋。
“二位姐姐,都是小弟的错,才使得二位姐姐遭此罪。”那小弟说着便跪了下来。
三弦连忙扶了起来,笑着说道:“这是做什么?若没有你们一家相助,我此时不知身埋何处呢!”
“快进屋,外间凉……”那妇人拉着二人进了屋,免不了一遭寒暄。
那妇人早早备了一桌子饭菜,虽比不得商府满桌佳肴,可嚼在三弦嘴里,竟香得沁人心脾……
饭毕,三弦辞别……
“你为我们受过,我们哪里忍心在家里享福,让你去受罪啊!”那妇人抹泪道。
三弦从身上摸出十两银子,递于那妇人之手,说道:“留着这些与弟弟念书,我如今在商府,也用不得这些银子,横竖花销都有府里的。”
“我们得了你的恩惠,如今再拿着这些银子,叫我们心里如何忍得,你且留着银子傍身,若遇好歹也可自救啊!”马夫人执意不肯收。
“我用不到,倒是你们,留得这些银子,他日必有用处,我过些时日再来瞧你们!”三弦望着这良善的一家人,心有不忍,虽难舍,也要离去……
说话间,那妇人与雪儿早就泣不成声,可时辰不早,她们也不敢再留。
别了那一家几口,三弦便走出巷子口,不料几匹骏马飞驰而过,朝着商府的方向奔去……
“怎么今日这般奇怪?平常倒见不得这些骏马,许是哪家府邸有事了。”三弦想着便加快了回府的步伐。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三弦便来到商府门口,正欲进去,却被人拦了下来。
三弦这才抬头瞧了瞧,商府门前布满了守卫。
“官爷莫拦,她是我们府里的丫头,因家里有事,辞了假出去了半日,这不,她耽搁到这会儿子才回府。”商府管家应承道。
那守卫审视了三弦一眼,便放了行……
刚进得门去,只听春梅喊道:“三弦,你可回来了,府里出大事了!”
“怎么?难道公子被抓了不成?”
“你怎么知道?”夏辛诧异道。
“我瞎猜的。”三弦听见这话心里一惊,随即又恢复了冷静。
“昨日那事,闹得满城风雨,连圣上都知道了。”春梅说道。
“是啊,听说是秦府一个老仆妇去报了官,那老仆妇倒有些关系,今早圣上便知晓了此事,如今大公子已经被押了去。”
“是啊!连同商吉、商允也被带了去,可巧你不在,不然定连你也放不过呢!”
三弦心里笑道:“商十安,这倒是你该受的。”
“怪不得我们府周围都是些守卫呢!”
“你回去这半日,这都城可都闹翻了天!”
“怎么个闹法?”三弦顿时来了兴趣。
夏辛、春梅把三弦拉到一边,低声道:“那秦府小公子竟然是乔府的亲生子,你说这事儿奇不奇?那乔家主母得知消息,把乔大爷打得猪头脸一样,这事儿也是乔老夫人做下的。那乔家主母且放出话来了,若是乔老夫人再进乔府的门,她必拿着扫帚赶出她去。”
“竟有这事儿?”三弦佯装惊讶道。
“可不是吗?现连秦大人也知晓了此事,又加上被我们大公子悬挂于城门,不堪受此辱,竟要嚷着碰城墙去,被那守卫拦了,如今也被押了去。只是,我们大公子有何错,竟也被押了去?”夏辛抱怨道。
“就是那秦府的仆妇,去告御状,以死明志,说我们大公子私闯朝廷重臣府宅,不按上令处置朝廷重臣,就是不把圣上放在眼里。这可不惹恼了圣上,可真是苦了我们大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