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秦大人来吧……”
门被打开,一个蓬头垢面的人走了进来,三弦瞧着,完全不像那日的威武,就似……就似晒蔫了的黄瓜,失了意气。也或许像经历了风霜的油菜花,本不该经受的,偏偏都让他经历了。
本不该可怜他,是他自作自受。见他这副模样,免不了唉叹一回。
“秦大人这副模样,若是不定商十安的罪,只怕难服众啊!”
“这…………怎么会落得这个下场。”
“回尧王,秦大人自昨夜始,时哭时笑。不食饭菜,不饮茶水,见人问话不理不睬,竟成了这副模样。”左右之人回禀道。
“那竟问不出什么话来了。”众人唏嘘道。
“先请秦大人回去,请了大夫来医治诊断吧!”尧王吩咐道。
“请了乔老夫人、以及秦府侍妾秦李氏来。”
“是…………”
不多久,那二位便被领了来,一起来的还有那日秦府里久寻不见的老妈妈。
“你们可有话说?”尧王问道。
“是,回王爷的话,民妇乃是秦府秦大人乳母,自二夫人来府以后,不久便有了身孕,秦大人怕别人照顾不周,特派了我去侍奉。”那日在秦府里传话的老妈妈说道。
“商家大公子是怎么大闹秦府,使得你家大人如此模样的,你且说说。”
“是,我们秦夫人是商府的姑娘,因体弱染了风寒。夫人母家前来探病,我们秦大人事务繁忙推托不开,临走前嘱咐我们二夫人款待。谁知那商家一行人来到秦府,只仗着人多闯了进来。
我们二夫人一介女流,又是个妇道人家,遇见这样的,自然是害怕不担事的。我们二夫人照顾夫人辛苦,又怕怠慢了贵客,谁知?他们竟然不领情,私自抓了小公子去……”那老妈妈说着哭嚷了起来。
“满场里都传这小秦公子不是秦大人亲生,乃是乔家公子哥的骨肉,这话该怎么讲啊!”一言未发的四皇子开了口。
“这……这位贵人说哪里话,这是他们商府的计谋,好败坏我们秦府的名声。”那跪着的老妈妈哭喊道。
“名声?你们秦府大人如此对待自家娘子,染了疾,丢在后院不管不顾,若不是我们公子及时赶到,只怕这性命都要丧在你们秦府里了。秦李氏,一个侍妾,你一口一个‘二夫人’喊着,可知,你们平日里怎么慢待我们大姑娘呢!”三弦怒声道。
“你……你个丫头子,王爷啊,就是这个丫头助着她主子在我们府里胡闹,她还……她还推搡了我们二夫人。”那老妈妈哭喊道。
“尧王殿下容禀。我们商公子并未擅闯秦府,当时我们得知商家姑母染疾,来到秦府门口,不见有人,便敲响了府门,是秦府管家出来迎了。王爷若不信,请宣秦府丫头风儿来问即可。”
“你……”
“王爷,那风儿是秦府赶出的丫头,自然帮着外人欺辱自家主子。”
“为何撵了出去?还不是因为你善妒,府里容不得年轻丫头,王爷可明查,秦府里都是些嬷嬷们当差,就连风儿也因打翻了茶水被撵了出去。”
“你……何其恶毒啊你。”
“恶毒?我竟毒不过你去。禀王爷,不仅那秦府小公子不是秦大人亲生,连这老妈妈是秦大人奶娘这事儿都是一场阴谋。”
“你胡说什么?”
“哦!说来听听……”尧王顿时来了兴趣。
“妾室秦李氏便是秦大人奶母的亲生女儿,秦大人母亲在世时,奶母受了恩惠,蒙恩养着女儿在身边,长到七八岁时,秦家的姨母乔老夫人看望姐妹,见秦李氏乖巧便领了回府侍奉。谁知这秦李氏不过是表面的乖巧,她到了乔府,起初,还算规矩,时间久了,竟想着堂而皇之入室,竟打起乔家公子的主意。没多久,乔家公子定亲,定了同门的王家。可此时的秦李氏已经怀有身孕,她找到乔老夫人要名分。满城人人都知,那王家姑娘眼里揉不得沙子。如此节骨眼,乔家怎敢贸然纳妾。便与其亲生母亲勾结,送了秦李氏往秦家去,秦家夫人生性软弱,不以势欺压人,况婚后一年有余,并无所出。只怕这事儿少不了奶母的诸多努力吧!”
“你……如此污我家二夫人名节,你真真是……”
“我是否污你家夫人名节,请了证人来便是。”
“请乔王氏,小乔夫人来殿。”
听见这话,众人便傻了眼……
“母亲,我的好母亲,你真是好调教……”人未到,话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