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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疗伤

赤间坠入断崖下河流,瞬间被水淹没,他强忍疼痛,急忙浮出水面,顺手抓住从山上冲下来的一节枯木。赤间咬紧牙关,努力用左手挽住枯木,右手拔出鱼肠剑削掉左右两胁处的箭杆,再把剑插入枯木中,牢牢抓住剑柄,顺着水流冲下山去。山中河流蜿蜒曲折,又分出若干支流,赤间抱住枯木不知多久,顺支流漂到山脚下一处田间水渠,水流逐渐平缓,赤间拉住水渠边杂草,将鱼肠剑插回腰间剑鞘,强忍疼痛从水中爬出,侧身缓慢移动至附近树旁,解下背缚包裹和胜邪剑,虚弱的躺在树下。赤间两侧肺部中箭,血液慢慢渗入双肺,伴随着剧烈疼痛,被血水呛的逐渐呼吸困难,恍惚间看见一个人影俯身对他说话,渐渐的声音越来越小,赤间昏迷了过去。

清晨阳光驱散了乌云,柔和的洒在山林与田间,阳光透过枝叶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伴随着麦苗清香,透着生机与活力,仿佛一夜的雨水冲刷掉了所有的沉闷与浊气。雨后是采摘松茸的最好时机,陆商早早背起药篓出发,不曾想在山下看见受重伤的赤间,忙回家唤出父亲,合力将赤间抬回家中。幸好陆商父亲是村中医师,颇有医术,也是赤间命不该绝,冥冥中自有天助。陆商父亲急忙将白芨研末用米汤灌入赤间口中,先止住肺内出血,再用米汤清洗箭伤,待到伤口渐渐发痒,箭头逐渐松动时,拿住箭头尾部慢慢拔出,再用白芨末、煅石膏等混合做成膏药敷在伤口处。

陆商按照父亲要求,配了十几种草药研成粉末,调配成接骨散备用,然后去邻村喊来叔父帮忙接骨。陆商父亲用粗麻布拧结成绳 ,穿过赤间裆部,在床头绑牢,陆商与叔父抓住赤间脚踝使劲拉扯,其父忙用手去摸骨,将折断处对接起来,听见咔哒两声,说明骨头已接好,这时再用接骨散抹在小腿上,用于活血通络、消肿止痛及促进骨折愈合,接着用几片准备好的木片围住小腿,用布条将其紧紧固定住,这时才让陆商和叔父松手。等一切处理妥当,几人退出房间,让昏睡中的赤间静静休养。

赤间醒来已是黄昏时分,看着自己躺在床上,身上已经敷了膏药,小腿也被绑起来,想必是被人施救了。赤间欲挣扎着起来,却感到胸口一阵巨痛,只好又躺下,这时陆商推门进来,看见赤间已醒马上开心的去叫父亲。

两人来到赤间床前,查看伤势,这时陆商母亲将熬好的粥拿进来,一点点喂给赤间,一股暖流流进赤间心田,随后想起母亲生死未卜,眼角流出泪来。陆商父亲看赤间与自己儿子年纪相仿,却遭受如此大难,极为同情,幸好及时抢救回来,再晚一步肺部充满血水便会窒息而亡。午时,看到有数十名士兵从山上搜寻到水渠边,问话田间劳作百姓,不多时又返回山中,想必是来抓捕家中负伤的少年,于是喂完米粥,便坐在床头问起赤间缘由来。

赤间声音微弱的将父亲奉命铸剑,因藏雄剑触怒楚王,以及母子被追兵追杀经过叙述给陆商父子听。听完叙述陆商父子惊讶眼前少年竟是铸剑名师干将之子,甚是感慨,十多年前陆商父亲被请去铸剑坊为赤间母亲治病,当时赤间只有四五岁,静静的待在床边安抚母亲,十分乖巧。诊疗结束后干将真诚感谢陆商父亲,并附上诸多银币,又赠送一把钩刀,十多年来用这把钩刀上山采药,劈荆斩棘十分便利,至今依然锋锐,不曾想到今天干将一家遭此劫难,令人唏嘘不已。随后让陆商用桃仁、红花、赤芍、川芎等十一味草药熬制血府逐瘀汤,祛除赤间肺部瘀血。赤间喝完药后,感谢陆商父子救命之恩,待伤好后再行报答,父子忙推辞,安抚赤间好生养伤,无需多想,等康复后再说,随后两人关上房门,让赤间安心休息。

夜色降临,房间被黑暗笼罩,赤间凝视着漆黑的屋顶,思绪万千,泪水沿着脸颊浸湿了头枕,赤间内心充满了对母亲的思念,尽管想起身去营救,却又身负重伤,动弹不得。黑夜的寂静让他感受到情感的洪流,难以遏制,如潮水般席卷而来,痛彻心扉。赤间默默闭上眼睛,请求上苍保佑母亲平安,希望能与母亲再次相聚。

赤间心想母亲应当被押回了郢都,不知楚王会如何处置母亲,眼下只希望能快速治好伤势,好去郢都王城想方设法营救母亲。赤间想到此处便开始慢慢调整呼吸,专注于天心,定心安神,舌顶上颚,让真气贯通任督二脉周身流转,帮助身体加速复原。

次日清晨,陆商站在屋前枣树下,痴痴的看着树枝上趴着一条约一尺三寸的褐色小蛇,细如秤杆,会眨眼,眼旁有细微小孔,腹部呈黄白色,心中疑惑此小蛇形如黄鳝恐非蛇类。陆商捡起地上树枝去拨弄小蛇,小蛇受到惊吓掉到地上,顿时断为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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