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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洪湖

忆依然深刻,赤间已知晓洪湖附近河道走向。二人稍事休息后,赤间在上船舷摇桨,陆商掌舵,顺着林中弯曲河道向洪湖方向驶去。

密林树木拔地参天,遮云蔽日,河道两边花草芬芳,清幽静谧,不时有野兔、松鼠、鸟雀等小动物追逐嬉戏。二人一边行船,一边欣赏林中风光,不知不觉半日已过,于酉时出了河道,进入宽广的洪湖。

洪湖碧波万顷,群鸟高飞,傍晚余晖将天空染成橘黄色,与湖面交相辉映,一阵微风拂过,漾起阵阵涟漪。远处数只渔船正在收网返回,船桨荡起水花,飞溅出晶莹剔透的水珠,反射着天光,如珍珠般落在船舷、湖面上。赤间静静看着烟波浩渺的湖水,心中迟疑楚兵商船应当早已进入洪湖枕戈以待,如今却毫无踪影,想必已躲藏在暗处,此时天色已晚,可趁明日晨雾缭绕时,再穿过湖面。陆商提议,在林中找一棵高大树木,攀到顶端,于夜间查看林中绿光,或许麒麟尚未离开,可依绿光寻找麒麟。陆商对赤间奇遇心驰神往,一心期待能与麒麟相遇,而赤间对麒麟也是依依不舍,希望麒麟还未隐入无极之境。二人将船停在岸边拴牢,收拾妥当后,披荆斩棘,向密林深处前行,寻找高大楠树。

赤间与陆商经过半个时辰的搜寻终于找到一株高约二十丈的千年楠树,二人攀爬至树冠顶端,扒开枝叶,边食面饼边向四周俯瞰密林,共同期待绿光的出现。随着夜幕降临,一轮明月缓缓升起,将一片银色洒在密林上空。陆商对麒麟的期待,既兴奋又紧张,不断询问赤间关于麒麟的细节。赤间也期待着,希望能再次见到麒麟,他心中还有许多疑问需要解答。在经历了如此奇妙的灵体旅行后,面对不可思议的密集信息,赤间觉得如雾里看花,令他一知半解。二人于楠树上抵掌而谈,翘首以待麒麟的再次现身。

麒麟晨时别了赤间,率领众多守护生灵进入密林深处,来到一处碧绿水潭中央,守护生灵分里外三层围绕水潭,禽类则栖息在四周树木枝干上。麒麟以心灵感应的方式向大家告别,并嘱托巨蚺率领生灵护佑赤间离开云梦泽,接着麒麟泥丸宫高速旋转,发出炙热白光,一刻钟后泥丸宫缩小成枣核大小的发光圆珠,接着圆珠如闪电般发出一道耀眼光芒,激起一潭水花,顿时隐入虚空,消失不见,潭水漾起阵阵涟漪,向四周荡漾开来,许久才恢复平静。众多守护兽也悄然退入密林,四散而去。赤间与陆商期待至深夜子时,也未见林中发出绿光,二人怅然若失,猜测麒麟已离开尘世,隐入无极,只好戚然睡去。

拂晓前,一缕缕轻柔的雾气悄悄笼罩了密林。赤间唤醒陆商,趁雾气稀薄时,二人回到货船上,向湖对岸划去。慢慢的,黎明初晓,微露柔光,晨雾随之弥漫浓稠,对岸已被隐藏在雾气中。赤间嘱咐陆商以穿透浓雾的阳光为坐标,维持船行进方向,自己则在上船舷奋力划桨。随着雾气缭绕翻滚,如烟似霭,整个湖面被包裹在一片朦胧之中,货船四周白雾茫茫,视野不足一丈,而太阳也被模糊了轮廓,在雾中散射成一片白光。二人此时已行至洪湖中央,失去方向的指引,船速也渐渐慢了下来。

赤间示意陆商拿出食物,暂停前行,待浓雾变淡,能辨识方向时再向东划行。二人边朝食,边商议如何应对楚军设伏。赤间推测楚军战船已经来到洪湖通往长江的河道入口,之前十艘商船在长江围而不攻,是忌惮赤间实力,依左司马沈尹戌之意,逼迫赤间乘货船到江夏港口,以战船之力对赤间围而攻之,势必绞杀赤间。如今沈尹戌从官船码头率领战船应当在江中遇见了搁浅的商船,必然会从商船士兵口中知晓他们已经进入云梦泽。之前在密林入口处,五艘商船被巨蚺击沉三艘,剩余两艘逃出,而这两艘商船明确知晓他们会从洪湖进入长江,其中一艘应当会从其他河道进入洪湖暗中监视他们,另一艘必然会进入长江引领沈尹戌战船及剩余商船来到入江口设伏,没有雄剑的加持,赤间面对几千坚甲厉兵必然无法取胜。赤间以灵体状态游览云梦泽时,特意观察出洪湖东侧有四条河道入口,其中两条河道可就近进入长江,一条河道宽阔顺直,另一条河道细窄蜿蜒,于中途分汊出两条河道进入长江。沈尹戍应当会分兵把守三处入江口,如直面应对楚军,必定折戟沉沙,此处是危急存亡之地,须谋划出路,不可轻易进入河道,中楚军埋伏。

陆商提议舍弃货船,携带物品穿过密林,再于江边寻找合适船只。刚说完又寻思密林荆棘丛生,猛兽众多,路途十分险峻,江边又有巡江哨点,不时有巡逻士兵来回巡防,加上左司马战船于江面追击,逃脱必定艰难。言毕,直摆手叹息,此路不可行。

赤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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