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弩手纷纷拉弓装箭,准备助力主帅击杀赤间。
危急时刻,赤间当机立断,迅速持剑旋转一圈,随着切开的圆形甲板落至下层桨舱。
子鱼惊诧,急忙追了过去,刚要跃下洞口时,只听船体一侧传来木板破裂的声响,赤间已在舱壁砍开了一处缺口,提气纵身飞跃到附近的大翼战船上。
弓弩手齐齐排在船舷一侧,将弩箭如疾风骤雨般纷纷射出,追着飞驰进入船舱的赤间,在大翼战船的甲板上密密麻麻扎出了一条路径。
子鱼身轻如燕,翻身跃入大翼战船,马不停蹄地径直追入了船舱。
顷刻间,船舱内在一阵红白相间的光芒闪烁过后,轰然破裂分解,两人双剑死死互抵着,从船舱凌空飞跃至甲板上,竭尽全力比拼着内力。
周边气流在真气波动的影响下,犹如夏日滚滚热浪,扭曲着四周的空气。
赤间心念一闪,向后速撤出一步,子鱼见有机可乘,旋即飞速转动手腕,借由属镂剑将赤间的胜邪挑落,斜扎在甲板上。
子鱼得意的嘴角微微上扬,收敛了真气,正打算持剑架在赤间肩头,岂料赤间右手脱离了胜邪,左手迅疾抽出鱼肠剑,如离弦之箭般,挺身直刺入了子鱼的胸膛,剑身贯穿躯体,从后背穿出。
一股殷红的鲜血顺着剑身血槽喷涌而出,属镂剑也从子鱼顿然失力的手中掉落在甲板上。
子鱼满脸惊愕,难以置信地看着赤间,心中懊悔自己一时大意,竟让少年抓住了致命的破绽。
随后一股怒火陡然升起,他猛地气贯右手,一掌怒推而出。
赤间反应迅速,身形急速后退,依然被掌力点中了额头,随即一阵眩晕袭来,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趔趄着倒退,在碰撞到船舷后,冲击力使他上身后翻,扑通一声,落入了滔滔江水之中。
冰冷的江水迅速包围了赤间,随着身体不断下沉,他的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
他感觉自己仿佛被拖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暗深渊,四周一片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传来一串手机闹铃的音乐……
这是怎么回事?
他蓦然地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
环顾四周,这是一间学生宿舍。
他坐起身来,右手支撑着昏沉的脑袋,片刻过后,才发觉自己做了一场悲痛又深沉的梦。
“赤间,”这是张晓梦中的名字,他回味着依旧清晰的梦境,所有细节都还印在脑海中。
清晨的校园里,一股湿润的泥土气息扑鼻而来。
刚下过小雨的天空,弥漫着潮湿的气息,淡淡的微光透过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
清新的空气,令张晓清醒了许多,他抛开这绮丽诡异的梦境,迈步走在通往后山的小路上。
每天清晨,张晓都要来到学校后山的一棵枣树下,扎马三十分钟,再打上一套六合八法拳与大、小洪拳。
张晓是安徽亳州人,这里是全国有名的武术之乡。
自小,父亲与伯父便向他传授各类拳法与枪棒之术,每天清晨起床练功是武术人自小就养成的习惯。
大学四年以来,除非天气恶劣实在无法练功,一般他都会雷打不动地来此处打拳。
最后一套拳打完,张晓额头微微冒汗,他缓缓收起招式,长舒了一口气。
张晓转身蹲在枣树下,面对着旁边隆起的小土堆,清理了一下上面新长出来的杂草。
这个小土堆下面埋着陪伴了他十二年的小伙伴,一只农村常见的田园犬,这是父亲在他五岁生日时,送给他的礼物。
张晓母亲生他时难产去世,他父亲一年四季有大半时间在外打工,基本上张晓是由奶奶含辛茹苦地拉扯大的。
张晓打小就深深体味着孤独与寂寞,因而总是幻想着能有个弟弟和他一同玩耍,一起成长。
当张晓得到这只小狗作为礼物时,开心地抱着它,一整天都没撒手,仿佛抱住的是整个童年。
张晓把小狗当弟弟看待,因为他是家中的老大,所以就给小狗取了个名字叫老二。
此后的日子里,老二成为了张晓最亲密的伙伴。
他们一起在田野里奔跑嬉戏,一起蹲在门口看夕阳西下。
老二陪伴着张晓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孤独的日子,也让张晓的童年变得不再那么乏味。
然而,时间是无情的,时光总是转瞬即逝。
当张晓考上秣陵艺术学院时,老二的生命也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