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到已经分不清眼白和瞳仁，鲜血顺着她的衣服不停的淌落到地面，在她的脚下形成一片小小的血泊，血泊中，似乎隐隐传出号哭的声音。

屋里的光线被扭曲，浓重的血腥味刺激着陈冰和李杰鼻腔，刚才半开的卧室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紧紧的关闭，窗户没有开，屋子里却似乎刮起了风，风里面带着浓烈的血腥味道，破旧冷清的房间全部被血腥气笼罩。

小小的房间压抑到让人喘不过气

白猫已经放弃了抵抗，头歪着，舌头耷拉到一边，肚皮朝上躺在床上装死。

陈冰和李杰的感觉就好像掉进了沼泽，空气中的血腥味浓重到了极致，他俩身体周围的血气似乎也变得有形有质，粘稠无比的缠着他俩动弹不得。

老太太的脸上开始显出不正常的白，额头上的青筋跳起来老高，上下牙齿嗒嗒嗒的碰个不停，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其他的什么。

“后来，你开始给小女孩安排各种各样的人。有年轻的，有年老的，有胖的，有瘦的。小女孩哭过闹过也反抗过，可换来的却是你一顿顿的毒打。”

此时的林玉凤七窍都开始流血，顺脸而下的血流滴的老太太满头满脸都是，她的脸也离老太太的脸越来越近。

“你还记不记得，为了让她顺从，为了让她听话，你曾经在她的脚趾缝指甲盖里插过多少枚缝衣针？又从她的脚掌心割掉过多少层皮？只是因为如果她的身上被打青被打烂，你安排的客人不喜欢，就卖不了一个好价钱。”

陈冰和李杰虽然身体不能动弹，但是耳朵却能听的清清楚楚。听到林玉凤口中说出的惨状，两个人不由得都惊呆了。

想当初陈冰在情窦初开的年纪半夜睡不着的时候看过好多杂书。

直到现在他都清楚的记得有一本书里曾记载着这样一段话。

凡为妓者，须灭其四心，

一曰廉耻，二曰良善，三曰诚实，四曰贞烈。

知廉耻，处处感到羞愧，终日忸怩，不敢放纵，纵然貌似天仙，亦使宾客难以尽情，乐趣不存。

知良善，事事皆虑外人，为人而思，替人而忧，终将损己利人，自身之利益难保。

知诚实，一味诚实，对问必答，不懂变通，难以应对复杂多变之世，亦不利于自身。

知贞烈，此心乃为妓者之大忌。

女有此心，夫死不改其志，己死不灭其节，

若御下有其女，首要必先灭此心。

妓者为何？乃凭容貌身材媚人者也，

特别黄花之女，初事之资，何异万金。

所以不可伤其容，不可伤其身，若伤之，恐客不喜，客若不喜，价必贱。

何以解之？

一取利针数十，刺入其指缝之间，或刺入其指甲之内。无论手足皆可。

及骨后，捻之，其痛甚于夹棍鞭笞之刑且不伤其肤。

二取尖刃一柄，褪女鞋袜，紧缚于凳，于足心处割皮撒盐。

一法谓之拈花，二法谓之摘叶

无论何贞女烈妇，此二法之下，不出三日，乖顺如羊。

若忽有客至，亦不妨，牵此女出，女行进间疼痛难忍，脚不沾地，颤颤巍巍，蛾眉颦蹙，花枝乱颤，尽显柔弱，更生情趣。

待与客同榻之时，大体未伤，亦不碍客之兴致……

当时陈冰是半夜看到这一段文章的，此段内容给当年陈冰还算青涩的心灵带来的冲击无以复加。

他一直以为，只有旧社会的妓院里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没想到，在现在的这个时代，面前的这名女鬼也曾遭受到如此酷烈的刑罚。

李杰听到女鬼如此之说，更是气到剑眉倒竖，他本身就是一名警察，对于犯罪分子有着天生的憎恶。

本来看到老太太一脸慈眉善目的模样，病体缠身的可怜，他心里还觉得女鬼如此咄咄逼人有些不对，对女鬼的行为有很强的抵触和反感。

如果不是真的打不过，估计他早早的都已经跟女鬼翻脸动手了。

没想到，眼前的这个慈眉善目的老人，背地里竟然做过这么多丧心病狂的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