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骨魔！只依稀可见当时身形。

奇异的是，他有四只眼睛！

崇阳生见他背部穿出的骨头仿佛一女子，婀娜身姿，似他双翼。

沉默的射手星守看见那背上女子，端详骨魔白竹良久，将崇阳生拦在弓后。

“他不是第一次吃同类。”

——

垂柳倒映黑水里，山阴雾气青烟起。

阴山也别有风光。

阿昼与常败很快就追上了负伤逃亡至黑水河边的云雨。

她半个身子隐在雾里，虚弱不堪。

云雨披头散发，靠着白竹生命力维持而拼凑出来的身子在不断消散。

看来，倘若不被白竹吃掉，她也会失去反抗能力而被过去她所瞧不起的那些低级怨灵，生吞活剥。

云雨倚靠在河边垂柳旁，也不动手与二人厮杀，只是静静的看向河中。

阿昼不明所以，但是如若不杀她，定后患无穷。

她将弓掰开，又成双剑，警惕的朝云雨走去。

四下沉寂，也无风，黑水不起波澜。

云雨淡淡开口:“白竹他平日里爱养养花，结结茧，忘了同你们讲，我自己也有些小癖好。”

话音未落，常败冲上前来拉住阿昼胳膊。

“周围异香，很不对劲。”常败并不敢如此面对面看向阿昼满是疑虑的眼睛。

“现在发觉？！晚了！！”云雨尖叫着驱动生命力。

不对，阿昼低头，常败才看向她，惊讶发觉尖叫声并不是云雨所发出的！

云雨生命力驱散周围雾气。

二人这才发现，他们所处之地，张灯结彩，灯笼高挂，有人欢呼，诡异之至。

一旁的石块、枯木上，都胡乱粘贴着洗的发白的人面，完完整整。

就那么放在那儿，作着不同的哭笑脸。

是那些人面在不住的发出尖叫！

尖叫声此起彼伏，阿昼听着心慌，身上伤口又裂开，渗出点点血迹。

她下意识往常败身边缩了缩，常败红着脸捂住她双耳。

尖叫声还是刺耳。

常败冷眼，恶狠狠的瞪着正得意大笑的云雨，命天罚将此处所有，通通摧毁。

天罚一剑横斩，摧毁多数人面，终归是安静了一些。

云雨不悦，她吃力的挥挥衣袖。

这次是地面。

破土而出比刚才多出数倍的人面，只是他们不再尖叫，反而在诵读诗文。

这些人面有喜怒哀乐，甚至有的隐隐泛着愁容。

它们参差不齐的读着听不懂的经文。

常败抬脚，见他脚下就有一人面，皮肤因为常败踩踏的缘故而遍布褶皱，也是咿咿呀呀的说着什么。

阿昼缓过神来，常败忙松开双手，一旁云雨笑而搭话。

“这些面具就是我的艺术品，你们入了我布下的阵了。”云雨声音羸弱，“你误打误撞击破第一重，那么就继续玩下去吧？好好听听这多么美妙的经文罢。”

阿昼提起阴阳双剑，常败也握起天罚，二人背靠背而站。

法阵？

常败正对着云雨，见她虔诚的叩首，没有双臂的两侧空荡荡。

阿昼回想着书中读到过的法阵，又四下观望着，找寻法阵漏洞。

抬头是大红色的灯笼，无风却飘摇，里面有什么东西，咕噜咕噜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