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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泥人一阵忙乱,不禁相顾无言,暗送秋波。
时起尘率先起身,他整理整理凌乱的仪容,向断崖下望去。
是断崖,那但其实并没有很高,时起尘隐约望到,崖底是一人影。
只有一人!?
还仿佛是一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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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广大道是越走越窄。
阿昼迎着雨,脚步是一刻也不停歇。
常败不远不近,抱着天罚,慢慢悠悠的跟在她身后。
阿昼不住的吐槽着天气实在不尽如人意,常败只让阿昼累的话多歇歇。
两人已走出有一段距离,再深些,便是看不清方向的漆黑。
阿昼失落,准备折返回原处乖乖等候崇阳生。
常败这才微微笑着,开开心心往回走。
来时路只有一条,回时却不知何处多出许多条,错综复杂。
雨下的更大了,地上两人来时足迹已模糊不可辨。
阿昼半跪在地,捏起湿润的泥土。
常败得意的指指身旁树木,上面有剑留下的刻痕,又动动天罚。
阿昼一下子跳起来,轻拍手掌,夸奖到:“不愧是你啊!有你在真是太好了!”
她跳起来时溅起雨花,常败忍俊不禁。
两人摸索着往回走,走着走着,竟发现刻痕越来越轻,再后来已是模糊不可见。
二人彻底在偌大的风息森林中迷失方向。
阿昼发现身边树影,有些在雨中缓缓移动。
那些树,是槐树!
她凑近了些常败,尽可能控制自己跳动的心,嗓子干哑,摸出阴阳剑。
“败类,当心周围。”
二人背靠着背,小心移动,常败这才感受到身边不断的,急促的喘息声,是不同于寻常植物的生命力。
虽说不是什么异常强大的生命力,但威压满满,二人只觉脊背发凉。
常败听阿昼说起槐树休一族。
风息森林中有一休族,为槐树修炼而成,不屑于得人形而一直保持树身,最喜欢捉弄,恐吓过路人。
听说他们并不夺人性命,但尤喜聆听哭声。
阿昼说着,假模假样的哭嚎起来,顺手使劲儿掐了常败一把。
常败吃痛喊出声,也配合着转为哭声。
只是不如阿昼做作,常败是小声地啜泣。
阿昼感受不到,常败却明显觉着那些压在头顶的呼吸声缓和下来,像是享受什么美妙音乐一般。
雨声弱了些,阿昼哭声渐弱,那些呼吸声也隐去,二人面前出现一条羊肠小道。
常败向前,在路旁的树干上,高度一致的地方发现天罚刻痕。
他激动的转头,正欲将这一消息转告阿昼,正正好看到阿昼哭红肿的双眼,还打着嗝。
“先知这是,哭的饱了?”常败故意挑逗似的,倚在一旁树干上,侧头看着阿昼。
阿昼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顺着小路走出去,哭的声音一截一截的:“救你一命,记在账上。”
“哦?记在账上?要还的啊?”常败追上阿昼,打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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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
“那可不敢了,我可没有那么多命还你。”
二人走的远了,交谈声淹没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