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张哈子,你不是瞎了吗?你怎么知道它是壁虎?而且还知道它是白色的?!你是不是没瞎……?
我惊恐的看着这张哈子,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想要从他的眼缝里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但是很可惜,除了看见他的眼角有一些眼屎外,什么都没有。
等我还要凑近再看的时候,迎头就被张哈子狠狠的敲了一个板栗。然后就听到他破口大骂,我日你屋个先人板板,是你大爷,这是一种匠门手段,叫做“凿壁偷光”!老子看都不要看,就晓得是白色的壁虎。
我看他说的那么肯定,神情除了愤怒,找不到半点撒谎的痕迹。难道,他是真的瞎了?我不死心的问,你看都看不见,你怎么知道这就是凿壁偷光?
他听到我这话,冷哼一声,讲,匠门滴手段,老子有哪个是不晓得滴?再讲老,老子眼睛虽然哈老,耳朵没聋,一般东西能近老子滴身?独独这白虎,专门从墙壁滴缝隙中间穿过来,悄无声息,然后趁到老子打瞌睡滴时候钻进老子嘴巴里,等老子反应过来滴时候,刚张开嘴吧要喊话,就被这个畜生钻老空子,一哈子钻老进去。哼,这种下作滴手段,除老髡匠滴凿壁偷光,老子想不到第二个!再联系气运西移,白虎占据西方之利,施展起来更是得心应手!狗日滴,老子差点就下去见马克思老!
听完张哈子的话,我一阵惊讶。我问,髡匠?髡匠不是班导迈?难道她还没死?
问完这话,我就看到张哈子偏过头来,对着我的方向,狠狠地翻了一个白眼----当然了,这是形容,我根本就看不见他的眼睛,哪怕是白眼。所以,如果你有机会去老司城看到张哈子,可以尽情的损他,反正他对你翻白眼你也看不见。
然后张哈子叹息一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讲,你个哈挫挫,你么子时候能够长点心?只能讲你洛小阳是人,难道哈可以讲所有人都是你洛小阳?同样滴道理,你屋班导是髡匠,难道所有髡匠都是你屋班导迈?你啷个不蠢死起?现在是有其他滴髡匠要对老子下手老!
听到这里我就有些不解了,我问,不对啊,张哈子,你一身匠术不是都已经毁于一旦了迈?他们匠人啷个还要和你过不去?我记到你以前讲过,你们匠人除非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否则是绝对不会对正常人动手的,他这样做,岂不是触犯老三差两错,难道不怕因果循环迈?
张哈子听到这话,突然间神情有些凄然,他偏头看了一眼西方,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淡淡的对我讲,哈挫挫,你只想到那髡匠会不会遭因果循环,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因果循环这东西,到底是啷个循环?
我承认,张哈子有时候说话是很难懂,但是猜一下多多少少还能猜出来。可是这一次,我确实没搞懂张哈子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看着我茫然的样子,并没有急于解释,而是仰着头,看着太阳渐渐西下的方向。以前我没注意,现在回想起来,好像自从张哈子瞎了以后,就经常喜欢看夕阳。我也曾问过张哈子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当时并没有回答我。却没想到此时此刻的张哈子却主动提起,他讲,太阳落下去后,第二天又会照常升起来。但如果是人死了呢?会到哪里去?我爸死过一次,又被我爷爷强行给救了回来,但是结果呢?留老几十年的隐患,一个你,一个凌绛,一个我,都差点死到双面镜里头。
我不知道张哈子要表达什么,也就没接话,他继续讲,我喜欢看太阳落山,是因为我晓得它第二天哈会升起来,总觉得这个世界哈有希望。只要有希望,就会有光亮,那些黑暗滴地方,终有一天会被照亮。这是我以前一直这么认为滴。但是哈挫挫,你有没有想过,我点一把火,去照一条路,这本身是不是就是一种因果?
张哈子越讲声音越悲凉,他继续讲,哈挫挫,你讲髡匠对付我会遭因果,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很可能就是我滴因果呢?前半辈子,我自恃匠术,与天斗与地斗,到头来,一身匠术付之东流。不仅仅是你,就连我也认为这就是我滴因果。但是,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
我能理解张哈子这种从匠门百年来最优秀的年轻人一下子沦为平常人的悲哀,但是我绝对不可能体会到他这样的感受。没有任何人到过他那样的高度,也绝对没有任何人能够体会到他这种落差的绝望。我竭力的控制着内心的悲伤,颤抖着声音问,这还不算你的因果?
张哈子摇摇头,望着西方,讲,失去匠术只不过是一个开始,我真正滴因果,是被彻底滴否定!所以你会看见老李滴脚开始慢慢滴变得跛老,我之前制作滴纸人会互相厮杀,我之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