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瓶烈酒饮尽,祝珏依然十分清醒,
无法,这体质就是特殊,非但没醉还因为空腹饮酒,胃部有些灼痛,
真没意思!
原来在玫瑰要塞的每一天,祝珏都时刻紧绷着神经。
虫族狡诈难缠,喜好搞偷袭,总是出其不意,将三十六计玩得炉火纯青;联邦又忌惮祝珏,配给玫瑰要塞的武器医药补给总是一拖再拖,祝珏无法,只能与他们虚与委蛇。
很多次,祝珏都想一走了之,
阿爸早死在了地下格斗场,
阿妈也不知踪迹,
他一个人在阿尔伯特实验室被抽了那么多年血,
真没什么好留恋的,
联邦恨不得对祝珏抽筋扒皮,在放到榨汁机里打碎榨干,有什么好留恋的?
他又不是什么大英雄,没有什么救世情怀,可当他真的下定决心要走时,他总会想到阿妈。虽然阿妈在他去了实验室之后就消失了,这么多年祝珏也没找到。想到阿妈曾经念叨的“天下大同”“安居乐业”“社会主义新时代”“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祝珏那时年纪小不懂什么意思,后来看到玫瑰要塞的居民挣扎在死亡线上,他好像懂了;
又想到实验室里的林博士,林博士是唯一对他好的,可后来林博士死了,死在了虫族的虐杀下,她本不必死的,可她说玫瑰要塞的战士需要她,民众需要她。
还有肖深,他恨肖深,明明是他说的要改革联邦,创造一个全新的世界,让利比岛、阿尔萨卡这样地方消失,让大地上再无阴影,可他却背叛了誓言,祝珏也不知道他到底那句话是真的,还是心机深沉到没有一句真话。
真的没意思,祝珏有些怀念那些每天厮杀神经紧绷的日子,没有时间自怨自艾,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刚穿越来时,祝珏有着说不尽的轻松,尤其从格斗场救出狼狈的肖深然后作弄他,更是心情愉悦。不过几日,这样放松的日子,祝珏竟有些厌倦。
真是天生贱命!祝珏自嘲地扯了扯嘴角,眼神阴鹜,带了几分想要嗜血的疯癫和烦躁。
从进酒馆就发现不对劲了,酒馆里的人自打他进门便一直暗中盯着他,自以为隐藏的很好,可他们鞋子出卖了他们,天气炎热当地居民大多穿凉鞋浅口鞋,可他们上衣与当地潮流吻合,但脚上的皮靴却实在突兀,鞋后跟还都有统一暗纹,若说是游客也太过牵强。恐怕酒馆老板也被换了,新酿的葡萄酒丹宁极重且涩口,酒馆老板怎么会犯低级错误。
运气真是不好,随便找的酒馆都暗藏杀机,或者换个思路,早在他下了舰艇后就被盯上了,真是有意思啊,
祝珏本想安静的喝点酒,可总有苍蝇不知好歹地来招惹,看来自己这条贱命还挺值钱的嘛,难为他们如此大费周章了。
祝珏挑了挑眉,森然一笑,随后揉了揉手腕,将袖子扣解开,挽起袖子,松了松领口。
好久没活动了。
“哗啦”一声,祝珏将酒瓶掷向地板,声音清脆刺耳,
原先喝酒的人立刻起身,摆出格斗招式,祝珏看着他们,眼底透出兴奋的光,眼尾泛着红晕,仿佛醉酒一般。
虽然在玫瑰要塞抵御虫族时都是机甲战斗,没机会近身肉搏,但祝珏一直没有落下近身格斗的训练。现下有送上门的沙包,干嘛不打。
刹那间,酒馆内乱作一团,桌椅七仰八叉,酒水散落一地,
六七个人围攻祝珏,“你们倒是客气,知道一起上能给我省些时间”,祝珏随手拧断了一人的脖颈,还不忘挑衅道,
对上这群小喽啰,祝珏如同砍瓜切菜一般,
看到同伴死去,剩下的人被激怒了,动作更加狠辣,
“这才有意思嘛”,
祝珏一个横踢将其中一人摔倒桌上,“嚯,啊”,大口鲜血从那人口中喷出,桌子轰然倒塌,
随后一个侧身避开身后的激光弹,抬腿踢掉激光枪,“搞偷袭,还带枪,看来是真想我弄死啊”,祝珏眸色暗了许多,收起笑容,脸显得有些阴沉,
“那就不陪你们玩了” ,说罢,一个侧翻身拿去激光枪三下五除二将剩余的人都杀了,只留一个吐血的躺在那苟延残喘。
祝珏收了枪,抬手看了眼表,“三分半,还行,没退步”,满意的笑了,蹲在那人身边,“说,谁派你们来的,饶你不死”,那人被枪抵着头,神情怯懦,“是,是……”
突然,不知从哪射出的枪,正中他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