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张浪的学习成绩就很好,至少在这个村里算是顶级的。
其实二堂哥的成绩也很好,不过上初中的时候,迷上了桌球。
初中没毕业就上莞城打工去了。
每次说到这里,二叔娘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端起碗,给自己盛了一碗稀饭,呼噜呼噜的喝起来。
二叔娘直笑:“慢点,慢点,都大学生了,吃饭还像小时候一样唏哩呼噜的。”
喝了整整一碗,张浪抹了下嘴,说道:“奶奶呢?”
小时候就爷爷奶奶对他最好。
他记得重生前他上大学的时候,是奶奶送他到柳城。
没过几年,奶奶就得了癌症去世,可以说,那一次相送,是和奶奶见的最后一面。
重生一次,张浪觉得要弥补这个遗憾。
自己一定要多赚钱,让奶奶提早检查,提早治疗。
他记得上一世的时候,就是检查发现的太晚,检查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期了。
突然,他对搞钱的欲望越来越强。
“在打谷场上晒谷子呢。”爷爷满面笑容,疼爱的说道。
“我去看看。”张浪心疼,这么大的年纪,这么热的天,老人家还在劳作。
“那你装一管稀饭去。”那时候的农村,舍不得用饭盒装稀饭。
就用大号的竹筒洗干净了,做成饭盒。
劳动人民的智慧是无穷的,这样的稀饭喝起来有一股清香。
张浪把竹筒装满稀饭,盛了一些炒黄豆,按照记忆沿路而行。
“对了,阿浪,只听老大说你考上大学,是什么大学?”爷爷吸了一口烟问道。
“长夏大学”
“是重点大学吗?”二叔娘追问道。
在他们的概念中,大学分两种,一种是清北,一种是其他大学。
“是啊,重点大学。”
“哎,我让你二堂哥好好念书,好好念,非要去打工,要不然,现在我们家出两个大学生了......”
二叔娘又开始了她的碎碎念。
张浪于是遁走......
打谷场其实就是村里以前开会用的一块大空地,在特别年间,用于政治斗争。
打谷场的边上矗立着一口巨大的铁钟,用大石头敲一下,声音传出老远。
生锈斑驳的铁钟,热风吹过巨口,发出低沉的呜咽。
诉说着那血色的往事。
后来改成打谷场,大家在上面晒谷子。
再后来在张浪的记忆里,这一片空地又被改造成篮球场,村民健身中心。
张浪依稀记得奶奶的容貌,小小的个头,整天穿一件淡蓝色的麻衣。
张浪不管三七二十一,走到打谷场,大声喊道:
“奶奶。”张浪大声叫道。
老人听到熟悉的声音,抬起头惊喜的看到熟悉的人影,颤巍巍的道:
“阿浪,你哪样来了,”
她放下耙子,打量自己的宝贝孙子,刻在脸上的风霜舒展开来:
“老大(张爸)和你妈没得回来嘛?”
张浪爸妈平时要照看店里,一年到头没时间回来看爷爷奶奶。
只有过年和清明节才能回来两天。
周围的人群已经听说村里出了一个大学生,纷纷围过来。
他们和张浪都很熟。
其中一个打趣到:“早知道你考上大学生,前年你妈和我们家小娜说要定亲,我答应了就好了,现在也有大学生女婿了。”
那个年代,农村结婚也很早,男人基本上早早的就定亲。
额,还有这事......
你们家小娜以后肯定可以当白领,秘书也是白领哈......
“几久没见,长更高了,当年你才这么点呢,你小时候我还经常抱过你咧。”
另一个颇有姿色的中年妇女盯着张浪猛瞧。
“婶子,你现在也能抱抱我。”
“去,你这后生仔,我和你妈一个年纪,还吃老娘豆腐。”
众人哈哈大笑,农村人就喜欢这个调调。
张浪记得这个阿姨,年轻的时候去过城里,养得眼光高了,挑挑拣拣,不小心被剩下了。
那时候村里人都暗道可惜了。
……
那时候小山村里人没有什么心眼,大家都混得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