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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秀钰觉得眼前白花花一片,自己好像无法思考,身体也好像没有了任何的知觉……
‘这……这是……要断送我兄弟的命……’
他实在很想大声的询问,很想发狂一样的揪着皇帝和那个黑心的国师的衣领,狠狠的揍骂。
他看着那阴险模样的使者,扫一眼后便急忙低下了头,他怕他的神情暴露在殿堂内所有人的眼前。
他们绝对已经串通好了!以长威军的命,买整个帝国的命,这群利益为上的家伙绝对干的出来。
而且现在他们这么明目张胆的显露出獠牙,这就说明了,他的兄弟已经……已经……
可是……这是他的兄弟啊!!
“琅宰相可还有异议?”
国师的声音充满着嘲笑,他终于丝毫不加以掩饰了,那阴险的语气,其中意思昭然若揭。
但朝堂上的官员全都鸦雀无声,再没有了之前的吵闹。
那些琅秀钰一派的人不是没有,但他们不是傻子。
他们的势力本就薄弱,现如今事大的人多,琅宰相现在明显毫无优势。他们几人能够扭过这些大腿?痴人说梦。
他们这一代本就没有什么无私无畏的人出现,要说最为高尚的人,大概也就是那个如今被国师特意针对的宰相了。
他们是有良知的人,要不然也不会支持宰相。但现在大势已去,他们也是有家室的人……
唉,可惜了……琅宰相天赋异禀,脾性文采、脑子都不差,但奈何生错了时代。
琅秀钰觉得自己整个身体都在不住的颤抖,他觉得自己指甲戳破了手心,渗出液体,带来的刺痛感。他的嘴唇好像都要被自己咬的麻木了,满嘴的铁锈味弥漫而出。
但他却丝毫没察觉到。
他只是死命的压制住自己,控制自己不要冲动。
自己敢说一声不吗?不,他不敢,也不能!
他现在甚至不敢大口的呼气,在心中深深的给自己呼了口气后,他闭了下眼,然后猛地睁开。
他假意的勾起了嘴角,微笑的面具戴上了他的脸。
“自然……微臣毫无异议!”
他直勾勾的盯着朝堂上的皇帝,那皇帝没有看任何人,只是无聊的看着空气,然后面无表情的下了旨。
“既然如此,那协议达成。”
至此,盖棺定论。
琅秀钰不知自己是何时回到的府中,待他回过神时,他已经站在了庭院当中。
如今应是正午了,那太阳如此的耀眼明媚。但他却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汲取不到丝毫的温暖。
他惨白的一张脸,手上、嘴上的血渍把周围的仆人都吓得够呛,他们想上前,但又不敢上前。
这些天来宰相心情极为不好,大概是因为朝堂上的事情吧……他们十分佩服这位宰相,他是真正为民的人。
但从这几天宰相的表现来看,帝国似乎在朝着他们不想要的方向前进。
琅秀钰挥了挥手,禀退了他们,他呆呆的站在这里。
不知想了多久,时间悄然而过……夜晚来临,带来了丝丝凉气。
这段时间他是脑子犹如缠了一团乱七八糟的毛线,怎么解也解不开,甚至找不到开始的线头。
因为无论如何,绝对的武力就是那横推一切。
聪明?聪明能杀死那群道貌岸然的家伙吗?聪明能帮助孟兄杀死敌人吗?不能!都不能!!
他如同缺水几日的干枯嘴唇慢慢开合着,气息犹如浮舟,飘忽不定。
“不……我……还不能认命……”
只要认命了,他的兄弟的命就白没了!帝国就会被那群恶心的家伙掌握在手心,永世不得翻身!
他怎么可能会认命呢?但是他现在能做什么?
朝廷上的势力?极为的稀缺,人手严重不足。
而且帝国这些年的布置十分的成功,自己这几年这么努力筹集的人脉没有几个是真正会为了百姓的。
在富足的时候他们也许会有些良知,但一旦危险涉及了他们,他们立刻就当起了缩头乌龟。
民间的势力?犹如虾兵蟹将,毫无凝聚力。
他还能做什么?他一个普通人,他除了政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