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抄起丢到肩膀上,怎么可以这样?
“纪掌柜,他,他偷走一袋白糖!”旁边扎屁股的小二提醒纪如贤。
纪如贤:……
过去许久,他才面无表情道:“我们纪家是讲道理的大户人家,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向我借,怎么能算偷!明明是向我借,而我又默许借给了他!”
扎屁股小二一脸便秘表情,畏畏缩缩道:“他家二郎……哦,他那是偷!咱们讲道理!以德服人!”
他似乎明白了纪如贤话里的意思。
人群慢慢散去。
只剩下远处周倩倩一行人。
“小姐,这事儿要向老爷汇报吗?”管家老廖试探性问。
“暂时不用汇报,一切可防可控。小冬,你跟着姑爷回陈家看看,有需要的话回来通报下,其他人跟我回去。”
“是。”
“是。”
……
陈家村陈大仁破房子里面。
“大朗,你带着三郎跑路!不要走官路,你们从玉田渡口上船,顺江东下。到了江水尽头,随便找艘渔船,漂洋过海,据说那里的小岛遍地桃花盛开,有能喝的水,有野生稻谷,还有很多未婚女人,是潜逃的好去处。”
陈大仁一锤子打在墙壁上。
墙上泥瓦纷纷坠落,搞得大家一头灰尘。
墙壁上的泥塑墙皮瞬间跌落在地,碎成了小块渣渣。
民不与官斗,贫农不与地主斗。
如今之计,只能让大郎和三郎跑路,留下他们夫妻两人去跟“纪福记”说理。
或许,厚着脸皮向纪家跪一跪,多少有点转机!
再不然,夫妻俩卖身给纪家,上了奴籍,兴许可以让二郎免于牢狱之灾。
唐观秀从房间里拿出两件补丁衣服,打包捆着,装入仅剩的三两粮食。
再从陈仲达扛回的袋子里挖了几抔白糖,裹入包袱,捆扎结实后挂在三郎肩膀上。
她眼睛湿润,不停叹气道:“我苦命的儿郎,为娘只能做到这一步,你们逃命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