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不高的院墙,被徒手卸去了一个窟窿,活像王者里面,一个掷弹筒,轰出一个大洞!
不多久,灶台高达一米二左右,大缸里的井水也有快有三百来斤。
黄泥巴……只搞来一担,里面有很多石头渣滓。
“大郎,你这要砖头的话,我到外面给你搞点来,你拆家干嘛呢!”
陈大仁心塞的不停摇头。
“爹爹,你用个小缸,倒入十斤水,十斤黄泥巴,五斤黄糖,用木棍搅拌,让黄糖完全散开!”
陈仲达指了指旁边的小缸,大声吩咐道。
“啥?白糖跟黄泥巴搅拌好?”陈大仁一口气提不上来,差点要把胸腔气炸!
什么鬼玩意!
你这不是浪费白糖吗?
多金贵的白糖,跟泥巴搅拌一起,还能吃吗?
唐观秀走近一步,眉毛紧缩,问旁边的小冬,“冬小姐,你们周家可是有这种特殊的提纯白糖办法?”
知子莫若母,自己的儿子几斤几两还是知道的,根本不会这些法门,也就相当于认可刚才三郎的推测。
“没有呀!我们周家从来不做白糖生意,未曾听闻有这种办法。”
小冬很自然,很轻松的回复。
她也好奇姑爷怎么会这样处理白糖,纯属浪费嘛!
“完了,彻底完了!二郎没得救了!三郎你赶紧背着包袱,拽着大郎逃命去吧!有多远就跑多远,去你爹爹说的那个遍地有女人的海岛。”
唐观秀从桌上拿过包袱,再度套在陈仲邦肩上。
“阿娘,你别老是让我们跑路,大哥不像是吹牛逼的人,你看他的操作,有条不紊,哪里像是疯子!”陈仲邦极力劝说唐观秀。
他虽然不理解,也认为大郎一定是傻逼了,可为了稳住他娘,也只好往好的方面说。
看他的做法,还真的跟傻逼差不多,黄糖混合黄泥巴,鬼才信会提纯出白糖。
“对,三郎说得对极了!我们要相信姑爷,姑爷不是轻佻之人,必定胸有成竹,我家小姐就是百分百相信姑爷有能力!”
小冬尽力替陈仲达解释,也拍了一波彩虹屁。
解释完了,内心骂自己,黄泥巴加黄糖,我信你个鬼!
内心不停祈求,姑爷你这是干嘛哟!晚上回去伺候下小姐,就一晚而已,怕什么嘛,还能掉层皮不成?
有金刚钻该揽瓷器活!
内心不信,但她的脸上却显现出绝对的信任。
陈大仁一听小冬信誓旦旦的解释,觉得很合理,大地主家的小姐见识一定比他这个泥腿子高明,不禁竖起大拇指,另眼相看。
“冬小姐高见!”
陈大仁立马按照陈仲达说的比例,倒入白糖、泥巴、水,卖力地搅拌。
看着一缸的黄泥巴糖水,内心五味杂陈,打死他都接受不了这种方法可以做出白糖。
简直是侮辱了他三十八岁人的智商。
他可是陈家村为数不多小时候很聪明的人!
周家宅院。
周郭颐坐在上首位置,旁边坐的是二妾室王兰兰和三妾室尤念一。
丫鬟小夏跪坐在地板上,小心翼翼的煮茶。
“嗯?面粉一般白净的白糖?”
周郭颐左手端着茶,放到嘴边,却又放下,右手搭放在尤念一大腿上,食指缓慢而有节奏的敲击!
敲击声很细,伴随着茶水煮沸的声音,回荡在客厅里。
每一次敲击,三妾室尤念一的身子都会轻轻颤动。
似乎,敲击的不是她的大腿肉,而是她的心灵。
年过五十的他,走南闯北,从未见到过白面一般白净的白糖,最白的一次是在北直隶见到,可是那也是偏暗棕色!
“是!姑爷千真万确是这样说的!当时百十来人都听到了,小姐当时也在场。”
管家老廖矗立在客厅,不苟言笑地向周郭颐汇报今日所见之事。
“兰妾室,你在府城可曾听说过这种白糖?”周郭颐向旁边的王兰兰问道。
王兰兰乃是府城人士,见识自然会比县城广一些。
“不曾见过,也未曾听闻,自古白糖偏黄,这是不争的事实。姑爷要是有这等能耐,又怎会入赘到咱家?保不齐……”
王兰兰瞟了一眼在庭院里晒太阳的周倩倩,欲言又止。
尤念一插口道:“你是说姑爷说谎,然后打算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