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他去周家门口拿施舍的二两粮食,便是小冬亲自递给他,态度好极了,没有看不起他的意思。
对这个女子,天然存着好感。
为何大郎媳妇不是她,要是她过门嫁给大郎,不用倒插门,那该有多好!
陈三郎看着父母如此这番,跟着觉得小冬不错,“小冬姐姐,老茶树做的床铺,非常结实,能够承受得住两个人的重量。肆意调皮捣蛋,都不会发出响声,不碍事的。”
三郎这个年纪,虽然不甚懂得男女之事,可村里狗子们那活还是晓得一些滴!
小冬脸色红彤彤,像是烙铁一般。
恨不能找个洞,钻了进去。
陈仲达没有理会这些,用湿毛巾不停地圈住灶锅边缘。
搞了整整一个时辰,愣是一粒白糖都没提纯出来。
看着一大灶锅的黄水,这可是白糖水,陈大仁实在是忍无可忍,他从地上站起来,一脚踢飞边上的一根木柴。
“你说你逞什么能?向周家要五两银子,就那么难吗?”
“他爹,你少说一点,五两银子哪里有那么容易搞到?咱们大郎去年入赘周家,才得了半石粮食,充其量也就两百文钱。”
“那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二郎被冤枉!我、我是没能耐,要不然……”
“你,你能耐,要不然你咋滴?嫁给你这些年,你说你能什么了?一家子跟你吃糠噎野菜,哪天有了好日子?要不是大郎每天力竭伺候周家大小姐,你我还有娃,不都得饿死?”
陈大仁叹了一口气,颓然坐在地上。
“我也知道大郎艰难,跟一条走春的种猪一样!怪我没能耐,这糟糕的灾荒,什么都不能做,山上除了木材,其他能吃的兔子、鸟儿、蛇,全部被吃的一干二净!”
小冬仔细听着夫妻俩的话,时不时看向陈仲达。
原来,他这么努力迎合小姐,是有说不出的苦衷,顾家的男人是最棒的。
她把头偏向陈仲达,不期然靠在他背脊。
多么宽广的背脊,还带着一股儿温热,她感受着这股温度,忽然看到水缸下面有一层白霜。
刚才绝对没有!
“白霜,快看,水缸底部结成一层白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