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香瘫倒在地,脸上沾满了尘土。琳琅轻轻拍了拍手道:“小姐,要审问吗?刚才奴婢放了她的下颌骨,接上才能说话。”
温玉瑶眸光扫过翠香,翠香瞪着眼睛,一直摇头。
看到翠香这个样子,温玉瑶心越发凉,她自觉与母亲从未对不起这个丫头,但是这个丫头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做着伤害她们母女的事情。
想到这里,温玉瑶看了桌上还冒着热气的鱼汤,叹了口气,对琳琅道:“不想问了,没什么意思,你把鱼汤灌给她喝了,然后扔去后院的柴房吧,看看最终鱼汤会让她怎么样。”
琳琅顿时会意,端了鱼汤,也不管是否烫嘴,直接捏开翠香的嘴,就硬生生灌了进去。
翠香挣扎了几下,喉咙中都是低低的呜呜声。
等鱼汤见底,琳琅放下瓷碗,随身取出一块易容的面皮,贴在五官已经扭曲的翠香脸上,然后对温玉瑶道:“奴婢这就带她离开,小姐早些休息。”
说完,琳琅架起已经易容得很陌生的翠香,仿佛这是一个醉酒而颓然的丫头,快步离开琼华苑。
温玉瑶看了一眼瓷碗底部残存的几块豆腐和香菇,对门口红叶道:“你去丫头房中,把墨香叫来,查查里头究竟是什么,别搞得是些慢性的毒,白白让琳琅浪费时间守着。”
门口的红叶连忙点头,将瓷碗放进食盒中,然后提着食盒,小跑着朝后院而去。
房中油灯中灯油已经耗尽,随着最后一丝光亮消失,厢房中陷入了一片黑暗的死寂。
温玉瑶脱了外袍,躺在床榻上。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一般,就在温钰瑶昏昏欲睡的时候,终于听到细碎的脚步声。
温玉瑶连忙坐起身,只见黑暗中,有一个纤细的身影小心翼翼的进屋,轻轻关上房门。
“红叶……”温玉瑶低声唤道。
很快床帘被轻轻掀开,红叶轻轻道:“小姐还没睡吗?”
温玉瑶揉了揉眼睛,笑道:“我总是有些不安,有些睡意,但不太踏实,可查清楚了?”
红叶点点头,小声道:“查了,墨香说他们在鱼汤中放了几片钩吻叶子,一般人只觉得那是去腥的九层塔。”
温玉瑶皱了皱眉,红叶不解道:“小姐,钩吻......有毒吗?奴婢问过墨香,但她什么都不说。”
此刻的房中,还飘散着鱼汤淡淡的香味,温玉瑶眼神如同凝住冬雪的寒潭。她侧头靠在红叶身上,红叶连忙坐在床榻边,感觉到温玉瑶有些发抖,红叶又替温玉瑶盖好锦被。
窗户还留着一条缝,一阵风吹来,红叶感觉今夜似乎因为白天的暴雨而变得越发冷冽,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小姐别怕,奴婢在的。”
温玉瑶紧紧握住红叶的手,眼底都是眼泪,良久之后,温玉瑶才喃喃道:“钩吻就是断肠草啊,尽然能在鱼汤中下断肠草,我真的没想到他们要置我于死地。”
红叶极为吃惊的张大嘴巴,断肠草她在话本中听过不少,但是真的听到温玉瑶这样说,她还是吓了一跳。
“小姐......你是怎么发现的?快告诉奴婢,以后奴婢会仔细防范,今日是奴婢的错,听说是厨娘送夜宵,也没想着掌灯去看究竟是谁,险些酿成大祸。”
与平日里得心应手应对大夫人所作所为的温玉瑶不同,此刻的她,低垂着眼眸,睫毛很长,仿佛一只受到惊吓的雀儿。
终于温玉瑶慢慢开口。
“我今日是陪母亲一同用的晚膳,晚膳中有将军府送来的嘉怡亲自做的长寿面。寿面是用的鱼汤做的汤底,吃完面我便脸颊有些泛红,还是母亲提醒我,让墨香替我涂了些消肿止痒的膏药,那会儿墨香还当着母亲的面嘱咐我,这几日少食鱼虾荤腥。你说......晚膳吃了鱼汤面已经不舒服,夜宵既然是母亲让厨房做的,怎么会还做鱼汤?我当时就很怀疑母亲怎么会这样安排,但走近后,鱼汤除了正常的香味,还有很淡的茉莉香,这绝非寻常香料应该有的,更像是......”说到这里,温玉瑶皱紧了眉头,仿佛在回忆着非常痛苦的事情。
很久之后,温玉瑶才又笃定道:“这个味道今日你应该闻到过,是陈修明身上的。一开始我以为是他佩戴的香囊的味道,可是在鱼汤中也有相似的味道,结合了今日他与大夫人的种种,我实在不得不怀疑。”
红叶想了很久,才将温玉瑶怀疑的种种联系起来,顿时后怕得脊背发凉,越发觉得自己做事实在不够谨慎。
但她还是宽慰道:“小姐,现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