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点尴尬,但他很快缓过神,笑道:“陆将军,我们本就是同僚,何必相互为难?皇上的意思是诛杀,我们做的也是诛杀,至于过程......我们自然可以在皇上要求的时间内完成,还希望你多多包涵。”
这样无耻的话,让陆程皱紧了眉头,但眼前几个官员早已沆瀣一气,陆程微微侧目,看了一眼被羁押在一旁的叛军,他们早已被折磨得衣衫褴褛,口中都塞上了让他们无法言语的麻药,一个个似乎遭遇了巨大的惊吓,纵然大雨如瀑,但他们没有半点挣扎的痕迹,皆是神色木然的看着自己早已身首异处的同伴。陆程深知领兵打仗最需要的就是充足的军饷,只要粮饷充足,稍加训练,便是铁腕精锐,但温正荣的说法明显不能说服陆程,现在京都的官场几乎烂透了。也不知道温正荣用了什么手段,这一次居然坐上了监斩的位置,偏偏就是温正荣这样的小官,一旦有了杀伐决断的权利,便开始想尽一切办法往自己兜里搂钱。
看着眼前的叛军,大部分其实并没有背叛王朝的想法,他们只是想让皇帝贤明,哪怕自己和儿子两方夹击,明明他们命悬一线,但是很多士兵从未反抗,他们要的只是一个说法,一个能让他们继续活下去的说法。
大抵是浓郁的血腥味熏得陆程脸色有些苍白,一个官员发现陆程脸色不对,连忙道:“将军连路奔波操劳,一定是太累了,这里有我们坐镇,将军可以先放心。”
这便是要送客,陆程不想挡了眼前几个官员的财路,只能叹息一口,点点头转身上马,最后朝着被羁押的叛军看了一眼,虽然不忍,还是只能策马离开。
不远处的一个茶楼,空荡荡的二楼雅间只放着一套靠窗的桌椅。一个白衣少年临窗而坐,手中随意的拨弄着一串鲜红的朱砂佛珠。少年戴着白纱笠帽,看向刑场嘴角微微上扬。
忽然一个黑衣人走进雅间,对着少年拱手行礼。
“主子。”
少年轻轻一撇那黑衣人。黑衣人顿时神色紧张。
“知道秘密的人已经全部伏诛,青鸾做的很干净,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听到这个答案,少年笑意更浓,站起身道:“嗯,走吧,我们是该做点什么,让他们知道我回来了......”
一阵风由窗外吹进房中,拂起少年笠帽的白纱,露出他人间绝色的面庞,黑衣人听到少年的话,神色越发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