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魂……”

江婵的声音已不成曲调，但她的嘴角始终带着一抹笑意，是释然，是超脱，也是送别。

“燃……尽！”

江婵的声音已经破碎，但八岐大蛇似乎再也无法忍受，八颗头颅齐齐昂起，发出阵阵嘶鸣，让人不寒而栗，仿佛是山岳崩于前的号角。

“不……”刘远山声嘶力竭的嘶吼，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一切。

“呵……”一声若有若无的笑声传来，好像很远，又好像在耳边低语。

刘远山看到江婵的身影逐渐凝实，火焰羽翼在身后张开，她看着那庞大身影露出了微笑。

又是一声叹息传来，好像带着些许惋惜。

光点变得透亮，连接在一起形成一个白色旋涡。

江婵的声音终于落下，整个地下洞穴缓缓响起了另一个缥缈的声音，仿佛跨越了万古青天，又仿佛就在人们耳边轻语。

“来……吧……来……吧……来……吧……”

一声声，好像补全了那凭空出现的咒语，又好像唤起沉睡的神明。

八岐大蛇猛然抬起头，原本血红的眼瞳里竟然出现了一丝恐惧。

江婵的身体依然漂浮在半空中，身后火焰组成的羽翼愈发凝实，她的嘴角依然含笑。

火焰羽翼张开，瞬间变得透亮，急速旋转起来，红色与白色交织在一起，迸发出耀眼的光明。

“轰！轰！轰！”

火焰羽翼旋转得愈发快速，地下洞穴的空气产生了肉眼可见的波动，向着八岐大蛇撞去。

“吼！”

八岐大蛇的嘴里发出低沉的咆哮，声如洪钟，惊得人心颤抖。

它转身便想逃跑，但那火焰羽翼好像早已洞穿了它的所有退路。

羽翼斩到八岐大蛇身上，黑色火焰骤然从八岐大蛇的伤口处冒出，火势急速扩大，即使八岐大蛇想要扑灭，却发现那些火焰竟然穿过了自己的鳞甲，稳稳扎根在自己的血肉里。

剧烈的疼痛让八岐大蛇疯狂甩动，鳞片纷纷破碎，伤口露出的血肉在火焰下更加透亮。

刘远山看着那身影，心头惊惧交加，但那火焰羽翼却像是找到了宣泄口，竟然脱离了江婵的身上，径直射向了八岐大蛇。

江婵的身后只剩下一片白色的光芒，轻声呢喃着：“点燃吾身，以血为祭……唤醒沉睡之神明！”

耀眼的火焰犹如彗星一般闪过，八岐大蛇的嘶吼声与火焰的啸声交织在一起，组成一曲灭世赞歌。

地下洞穴在火焰的燎烤下宛若蒸笼，无数碎石砸落下来，却又被火焰冲起，碎石便烟消云散。

八岐大蛇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着，黑色火焰布满了它的全身，

“吼！！！”八岐大蛇发出最后的嘶吼，又是一声轰鸣响起，八岐大蛇在火焰中炸开，血肉混入火焰之中，化作尘埃。

江婵身上的火焰逐渐褪去，露出被烧得焦黑的身体，火焰羽翼好像也淡去了不少，但依然带着江婵缓缓落向地面。

江婵的眉眼弯弯，好像在笑，眼角有莹莹光辉闪烁。

“轰！”一声轰鸣在刘远山的脑海里响起，无数的记忆涌入他的脑海里，他再次看到了那个稚嫩的小女孩，从弱小到强大，她一直都在战斗。

新兵入伍，他第一次用刀杀死了一头诡异；

亲朋离散，她带着满脸煞气使用火焰之怒与诡异搏斗；

挚友离世，她靠在墙壁上一剑又一剑刺穿面前的行尸走肉。

女孩背向而行，留给刘远山一个挺拔的背影，一道又一道的光亮亮起，那是女孩的同行者。

女孩越走越远，光点越来越多，也越来越亮，直至最后，一片璀璨耀眼的光明在刘远山的面前亮起。

女孩的身影也变得模糊起来，变得透明，好像从未存在过……

八岐大蛇的痛苦咆哮渐渐隐去，庞大的身影逐渐褪去，好像从未出现过。

刘远山抬起头看向头顶女孩，在他眼中，女孩脸上始终挂着恬淡的微笑。

刘远山双手颤抖着接住江婵，这样的画面好像已经见过几次了，但这次好像是最让人难以接受的。

“刘叔，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变得和你和和师父一样厉害啊？”曾经稚嫩的童声在刘远山脑海里回响。

江晨连滚带爬地跑到刘远山身边，痛哭流涕，“婵姐！婵姐！你不要死啊！”

江婵还在微笑着，眼角的荧光逐渐飘散，大风起兮，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