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语和黄晨曦并肩而立，受伤的人，没受伤的，抱着战友尸体的人，所有的队员都整整齐齐地站着。他们默默不语，抬头仰望着灰暗的天空。

苏梦凡走上前，脸色凝重地看着眼前的队友，他的声音有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让所有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还有很多队员没有回来。”

苏梦凡的话实在太过沉重，一时之间无人回应。林语只听到了风声。风吹过他们的身体，稍纵即逝。

苏梦凡继续说：“那些人，再也无法归来了。”

“记住他们的名字，他们是英雄。”

苏梦凡深吸一口气，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他的声音比之前更加洪亮，“但我们未曾退缩、亦不会后悔。各位，为了我们的华夏！”

“为了华夏！”

“为了华夏！”

“走吧兄弟们，回家”苏梦凡向直升机走去，身姿笔直，却隐隐透着疲惫。

林语抬起头，苍穹下，阴云密布。刺耳的螺旋桨声在头顶盘旋。

众人依次登机，林语走在最后，他再次深深地看了一眼脚下的土地。

这里像是被摧毁又重建，却荒无人烟。这里曾是繁华之地，而今空余废墟。

如今他亲手斩杀了东瀛的神灵，可心里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直升机上的螺旋桨转动着，带起浓厚的狂风，林语慢慢后退着，大风让他难以睁眼，他无法清楚地看见众人逐渐远去的模样，只觉得视线越来越模糊。

直到他登上飞机，一声轰鸣，直升机划过长空，那一刻，他看到了身后逐渐远去的废墟上空，一抹灰色的身影悠然漂浮悬停。

双目对视那一刹那，灰袍身影只是微微点头，逐渐变得透明，消散在了天际之中。

不知为何，林语虽和那人素未相识，却有种心心相印的感觉。

天边渐亮，灰暗的天空出现了一抹鱼肚白，一行白鸽掠过天际飞向远方，林语松了口气，终于是结束了。

不知为何，当直升机掠过那袭灰袍后，林语脑海一直在回响着一句话：“神明问世, 凡人当如刍狗。”